夜晚的静默陪着她,一路向东,没有目的地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双脚像是涂上了胶水,再也懒得从地面上挪开一步,她才放弃。
打量着周遭,在她眼前的是一条宽阔的街道,因为距离闹市区还远,住宅区也不在这附近,所以街道上的店铺已经打烊关灯了。
她寻得了一个供路人歇息的长凳子,它被摆放在一个圆形的喷泉旁边,虽然大晚上没有游人,喷泉依旧汩汩地冒着,哗哗啦啦的水声在安静的夜色里听起来倒是一种动听的音乐,她就在凳子上坐下了。
在安静的黑夜里,她的思绪也一并寂静下来,她回想起来白日里的情况,不免觉得自身安危悬在半空,而这样冷清的街道上,断然不会有任何能够救援她的人。因为紧张,她的双腿紧紧地并拢在一起,脚尖点地,似乎随时可以迈开步伐逃窜离去。
她对发生的事情没有一点了解,迄今为止遇到的人和事情能够有把握再找到对方的竟然只有那个被迫救了她的只是一个看起来颇为老实的还是学生的蜘蛛侠。
他遗落的胸牌上清楚地写着他所在的大学和系别班里,只是才过去一天,还有还回去的必要。
这也是对于她而言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
她将自己缩在长凳子上,昏昏沉沉的合上眼睛,一晚上都是半睡半醒的。
后半夜里,阿黛尔莫名其妙就醒了,也许是长凳子太硬实,到底不舒服,也许是凌晨太凉爽,她穿得也过于单薄。她蜷缩在凳子上,望着青黛色的天幕发呆。
彼得帕克在的大学距离她所在的地方并不近,坐地铁大约两个小时。
大学校园好像是和外界格格不入的,一座象牙塔,里边的男孩儿女孩儿,风貌完全和宴会里见到的人大不相同,不管他们穿得多么洋气,这些女大学生依旧带着社会上的人员不曾有的青涩气息,就像是刚从地下钻出来的草木,淋了雨,给人一鼻子的清新。阿黛尔走在校园里,觉得自己浑身也轻快了许多,之前的种种都好像被大学校门给屏蔽在门外了似的,丝毫没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影响。
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因为昨天没有睡好,所以有黑眼圈,这种倦容就黏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虚弱极了。
她找到胸脯上标识着的系别到了彼得帕克所上课的教学楼,她走进大楼里时,正好是下课了,一堆堆学生从不同的教室里涌出来,朝气蓬勃,像是初升的太阳一般灿烂。
她望着一个个擦肩而过的人,无数的他和她也瞅着她,彼此打量着对方。
阿黛尔拦住了一个看起来友善的女孩子,“你好,请问你认识彼得帕克吗?”
凑巧极了,女孩子点点头,“那个就是。”她朝远处指了一指。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阿黛尔望过去看到了穿着黑色t恤的男孩,他和两个同学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几乎手舞足蹈起来,青春洋溢的小脸蛋上满满的笑意,薄嘴唇上扬出姣好的弧度,露出雪白的牙齿,纤瘦的身段被衣衫遮掩着,依稀可见胳膊和胸脯上隆起的肌肉。
阿黛尔只觉得心头一紧,看起来清新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模样,在那事也是毛手毛脚,然而那充沛的体力和连绵不绝的喘息,实在是让她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