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不动还好,一动之下,谢钧顿时胀得脸色通红,某个部位也蹿出一股无名之火来,控制不住,内心低骂了一声,悄悄在被子里伸手按住了乐绫的肩,示意她不要再乱动了。
章太后见他脸色不太对劲,一时心急,道:“皇上果然是病了,这还病的不轻呢?你看这脸都有些发烧了,太医!还不快过来替皇上诊治!”
谢钧本身就没有什么病,若是让太医搭脉,自然一下子就看出端倪了,连忙道:“母后,孩儿只不过是伤在了腿上,徐太医已经过来诊治过了,并无什么大碍,休养几天也就罢了,无需母后为此废心劳神。”
原以为章太后也就放过他了,没想到章太后更加着急了:“腿上?这好端端的怎么会伤着腿呢?太医,快!看看陛下的腿,若是龙体有损,哀家定不轻饶你。”
谢钧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太医已经走上前来,恭恭敬敬行过礼之后,掀开了他的一角被子,然后整个大殿中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床上那一滩血迹,触目惊心。
乐绫躲在被子里,却也已经料到了这般光景,心下越发的恐慌了,这可真是公开处刑啊……
太后和太医都惊呆了,尤其是太后,心想皇帝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却还是不愿意告诉自己,怕她担心,也是为难他这一番孝心了。
当然最没有想到的,应该是皇帝陛下本人了
他什么时候流了这么多血,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血是哪里来的?难道乐绫的伤又复发了吗?那自己这样压在人家身上,岂不是要加重她的伤势了,想到这里,谢钧很好心的往前挪了挪,将压在她身上的力道减轻了许多。
重见天日的乐绫又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只觉得生活无比美好。
“你,你这是……”望着那一滩血,太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这么重的伤势,绝非是皇上贪玩所致吧。”
谢钧垂眸,黯了黯脸色,方淡声道:“有人存心要取朕的性命,朕也无可奈何。”
他虽然说的不是很清楚,也故意避开了某些人的名讳,但章太后却已经了然于心,这世界上想要取皇帝性命的人还能有谁?无非是丞相赵贯了。
出了这件事情,章太后忽然有些担忧了起来,丞相今日能派刺客来刺杀皇帝,他日,如果自身的存在也给他造成了威胁,岂不是也要来派刺客谋杀自己了。
更何况她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比不得皇帝年轻力壮,只是受了点皮肉之伤便可痊愈,丞相若真的想对付自己,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早先自己帮着丞相做事,不过是因为家里的吩咐罢了,更何况自己膝下无子,也实在是一举两得之事。可如今,皇帝也已经长大成人了,待自己也还算不错,日后这江山也必定是要落入他手中的,丞相虽然大权在握,毕竟已经不年轻了,怎么也熬不过年轻的皇帝,还是早日另择良木而息才是自己的生存之道啊。
想到这里,章太后的脸色忽然变得柔和了起来,上前一步,握住了谢钧的手,道:“皇上别怕,有哀家在一日,那人就动不得你。不过,皇帝也是时候管管这宫中的禁卫军了,施统领是怎么做事的。”
谢钧见她对待自己的态度改变了不少,心里也清晰明了:“母后不必忧心,朕已经加强了宫中的守备,无论是朕的太清殿,还是母亲的安和宫,都加派了人手,不会再有人趁虚而入,视皇宫为无物。”
章太后握着他的手,欣慰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