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浣不能不承认秦过说得对。可是,在她心里,这就是不一样。陆芸只是秦过为了事业娶的妻子,他们成婚之前说不定都没见过面。可是,陈炯是陈炯呀!
大燕一般不要求孀妇为夫守节,孀妇只要脱去丧服便可以再嫁,谁也不会多说些什么。李浣当然更不在乎这些,她与秦过欢会,从来就没有过心理压力。但是她可以与秦过共寝,却无论如何不能不去想陈炯。陈炯是她在这十几年中最重要的人,她不肯就这样轻易忘记了他,对她来说,忘记陈炯简直是一种背叛。
她愣愣地站在那里出神,与炯郎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都还像昨天一样清晰。每次想起他,她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已经去了那么久。
“人不能总想着死去的人,得往前看。”秦过在她的耳边轻轻重复着她刚刚安慰他的话,“我不去想芸娘了,你也不要想你的炯郎,从此以后,只有你我,好不好?”
他说完这话,略带紧张地看她。她从来没有承认过他在她心里的地位,他知道他说这话有些逾越,她听了这话,说不定会生气。可是他忍不住不说。
李浣没有生气,她心中早就希望如此,只是还没有更好地转换角色。
但她也没有点头,她实际上已经心许,却不肯说出来。
不能让他太得意了。她这么想着。
“如果你够好。”她说,“如果你够好的话,也许我能试着……少想他一点。”
秦过松了口气,心里却还是有点失望。
果然在她心中,他还是及不上那个炯郎。
他无意掩饰,心里的情绪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李浣看见他这样,嫣然一笑,吻上他的唇,一双手放在他肩上,推着他往窄榻那边走,一用力把他推倒在榻上。
“我今天累了。”她骑坐在他身上,一边解他的衣扣一边说,“都怪你,你本来不应该提炯郎的,提起他,我又伤心了,你得负责让我暂时把他忘了。”
这个展开是秦过没想到的,他有点高兴,声音却还有点抖:
“我该怎么负责?”
却见李浣伸手拿起了那本烧了个角儿的册子,翻开了放在他眼前:
“我要试试这个。”
秦过差不多也得有二十年没看过这东西,方才也只是看见了一眼就丢下,这会儿李浣大喇喇地把这画册放在他面前,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只觉得画上的内容实在不堪入目,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李浣看他这样子,觉得自己像是欺负民女的恶霸,或者诱骗小白兔的大灰狼。她可没有什么罪恶感,只是觉得有趣。
她也不硬逼他看那书,只是俯下身子,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你要想赢过炯郎,还得再更努力点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换了个键盘,打字能稍微快点儿今天这章还算肥,希望以后每天也能写这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