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此时再收镜子,已经来不及,门顷刻间就被打开,至于外面的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整个右相府,有哪有一个人敢不敲门就进他的书房?而外来的访客也都懂规矩,讲礼节,自然也不会这么闯进来。
当然只有李浣。
等了她那么久也不来,偏偏这会儿来了。
她进了门,一眼就看见了她的镜匣。于是笑盈盈走到他桌前,伸手揽住他的腰,踮起脚尖凑近了他的脸,笑道:
“怎么?嫌我来得太晚,在这儿睹物思人?”
秦过对她这种不要脸的想法呲之以鼻,很想反驳她这种毫无根据的想象。然而他更不愿意让她知道此事的真实情况,于是只能勉强点了点头。
然而李浣却好像没看见他在点头似的,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还是……你今日看见了我与年轻男子在一起,顿生危急,觉得自己老了呢?”
李浣这一句,正戳中秦过的心事。
他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今日等她来了,绝对不提中午的事。没想到她却首先提起。不过他可不会就这样承认事实,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别的转移话题的办法,于是伸手从桌上拿起折扇,敲了一下她环抱着他的胳膊:
“每次到这里来都不肯规规矩矩站着,叫下人看见了怎么好?”
李浣嘻嘻一笑,松开了他。秦过却觉得身上一松,低头一看,他衣上的带钩不知何时已经被她解开,衣带差点滑落下去。
他连忙整装,有些不悦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刚来就要做这种事?”
李浣笑着看他,面上毫无愧色,似乎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秦过却知道她是在装傻。寻常女子的矜持羞涩,她似乎一点没有。这个李浣,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推断。
他有点无奈,伸出一根指头,往她额间点了一点:
“你呀……”
李浣笑道:
“我怎么了?不过是看着相爷情绪低落,所以用行动来告诉相爷,相爷俊逸非凡,最让我迷恋。”
她行事虽然荒唐,秦过却不得不承认,她这几句话倒是让他心里熨帖。
“不胡闹了,我问你,你吃了晚饭没有?”
李浣笑道:
“听说相爷想见我,我不敢耽搁,核对完账目就急匆匆过来了,哪有空儿吃晚饭?如今饥肠辘辘,相爷府里若是还剩下什么残羹冷炙,最好赏我一口吃。”
秦过听见她这么说,心里倒是又舒服了一点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