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心情很不好,因为来了大姨妈。坐后面纯粹是为了好及时开溜去趟洗手间什么的。”安静敛了笑,但一对眼睛似笑非笑看定她,又说:“林大美人,我怎么觉得,是你心情比起我来更不好呢?!”
陈莉只差没把好字叫出来。
另一个男同学从后门进,也是为了贪方便,正要在安静身边坐下,突然感到身遭气场不对,于是连忙挪位。林若薇没说什么,笑了笑走了。
啧啧,这林大美人的气度果然好,我等学不来。安静心下腹诽。
“这货就是矫情。”陈莉捏起嗓子说话,惹得安静咯咯笑。
“喂,你真的没事?”陈莉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我能有什么事?”她挑了挑眉斜陈莉一眼。陈莉浑身一震,觉得这小朋友学坏了,一副烟视媚行的浪荡样。
“你心情不好!”陈莉说,“不过也亏你想得出来,大姨妈这个救兵。”
安静:“我真的来大姨妈。”
一脸不信的某人:“切,你刚来完多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承认在意厉帅哥不就完了。”
安静一副生无可恋相:“真的,我这一个月来了两次。我想静静……”
陈莉:“……”
“莉莉,你这样记着人家的月例,让我心理压力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对我干些什么。”安静对着她眨眼睛,也不想静静了。
陈莉:“……”
陈莉揪着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一脸牛x的样子装凶狠:“嘿,小样,你那吊梢眼小眼神跟谁学的?说,是不是想诱惑我!”
俩人在那打情骂俏,安静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她一把打开陈莉的手,耸了耸肩:“每次我爸开新戏,要试镜时,来成百上千号人,多屌多勾引的模样,看多了,我都会了。小情儿,要不要我给你来一个勾引、色.诱的戏码?”
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落在厉安安的世界里,瞬间变为虚无,像海里的浪,浪头打来,激起千堆雪,可过后什么也不剩,只有一些泡沫,一切都是虚无的音色,听不见,浪退了,发了白,发了灰,像一场过了期的老电影。
厉安安的那对琥珀色眼睛在阳光下变得很淡很淡,在那个天之骄女的心中,原来自己不过是排在了最末的位置,激不起她的半点水花。
或许,他只是她无聊时,消遣的对象。
年少时,有太多心思,太多想法,不能告诉别人,只会悄悄压在心底,女孩子是这样,敏感的男孩子也是这样。年轻时,一切的可能太多,他们都想成为彼此心中的唯一,但又那么不自信,怕她或他转眼就被别的男孩或女孩吸引走了目光。
猫安安的梦醒了,他躺在窗台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楼下过往的行人。脖子有些发梗,他一低头,就看见了那只淡蓝色的,绘有小雏菊的铅笔盒。铅笔盒就像一只神奇的梦枕,带他穿梭时空。
十五岁的安静,那些从不对人诉之于口的心事,通过梦境,完全地向他展示。他已经全部知道。厉安安后悔,十五岁那年的冬季,没有对她诉说一切,那个只是村里的女孩子,与他除了同乡之谊没有其他。厉安安后悔,十五岁的自己,在那一年的冬季,使她的心敷上了第一层寒冰。
而自己就是那一层层敷上去的冰。
禁锢住了她的心,却又做不到温暖她。
他一直知道,自己重回十五岁,还潜伏到了一只猫身上是有原因的。他是带着任务而来,但怎样才能解开他和安静的心结呢?
那只看起来一向无忧无虑的猫,开始了认真的思考人生(猫生)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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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眼尾余光扫到是厉安安进来了,安静跟他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