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那对绿□□眼看见,她的脸上全是绒绒的细毛,像水蜜桃。只有年轻的小女孩子,才有绒毛。
安安忽然伸出了肉噗噗的小手,将爪子按在了她下巴的那道酒涡上。这道涡,叫美男涡。安静的爸爸是个美男子,她的美男涡遗传自爸爸。
“哎,你这只小□□。”安静笑着拍开了它的手。
厉安安内心狂叹气:我是在和你调情,没觉得特别撩吗?尽管内心戏很多,但出口的只有一声:“喵。”
听见猫也会叹气,安静趴在桌面上哈哈哈哈大笑。餐桌礼仪被她全部扔掉。
女儿根本不服管教,袁茹叹气。
安名澜没有太多意外,女儿一向如此。
厉安安想:曾经的少女,也曾有过无心无肺的欢笑。虽然,她以欢笑掩饰内心张狂,但这个时候的安静总体来说,还是快乐至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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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安静收拾好书包,准备去上晚自习。
她正想和安安说再见,才发现这只猫卷在她卧室的床上,睡着了。
“真是一只大懒猫。”安安走到猫面前,揪它耳朵,嘀咕:“猫少年,喂,安安,醒醒呀。你两岁还不到,正是人类的少年时期啊。看你懒的,迟早变肥猫。”
安静套上了一中特有的蓝色运动服。再加了件运动棉大衣,穿上运动鞋,提上书包,就打算跑路了。
门打开,今日寒流入侵,风格外大,非常冷。
安静抖了抖。
安名澜听得动静,从书房出来,手里抓着车钥匙,说:“小静,等等我。爸爸送你。”
安静看了眼爸爸,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手里除了车钥匙,还抓着随身急用的平板记事本。知道他工作很忙,于是俏皮一笑,说:“不用了。我骑车过去,十五分钟就到了,饭后运动还是很必要,我可不想变胖妞妞。”
见她就要关门,安名澜说:“等一下。”人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从客厅沙发拿过绒线帽子,一把扣到了她头上:“你这颗光脑袋一定要记得戴帽子。”
冬天剪头发,就这点不好。
安静所在的城市,是个临海城市。一中是重点中学,就建立在海边。白色的墙壁,红色的圆拱形屋顶,或尖尖的塔型屋顶,远远瞧去,像浮在海面的一座城堡。
那些只是泡沫。
建在海边,不过是要隔离这群青春骚动中的少年。
海边风大,一路骑车过来,十分寒冷。幸亏她腰腹与背部贴了发热贴。
安静恨不得把发热贴也一并贴脑门上。这破帽子一点用没有。
回想起下午放学后,她坐在理发廊。
她将马尾打散,一匹乌黑发亮的柔顺长直发像一批锦缎铺了下来。造型师都感叹。很少见到发质这么好的。
已经有不少贵妇人走了过来,问她用什么发水护发素。安静微微一笑,眼神调皮:“我用最原始的,茶子洗头。”
一众爱美八卦女:“……”
她们当然是不信的。安静无所谓,耸耸肩。她从乡村出城市居住,前面那几年,确实是用最原始方式,有时甚至就是香皂。乡村里设施简陋,有时没得热水,就打井水洗。不过,确实很纯天然。
井水清冽甘醇。洗过的人,也变得干净清爽。
安静一直保持微微笑,看着一色人。她喜欢观察。
直到洗完头,吹得半干,造型师问她,想要修剪成什么模样,安静才有些不耐烦地挑了挑眉,说:“全部剪掉,板寸。”怕造型师不明白,板寸二字加重音。
一众人再次看了过来。
这个眉目如画的少女,唇红齿白,眼睛明亮。而肌肤是这个年龄段才有的紧致,且她肤白,细腻,是同龄人里都少有的好肌肤。虽年少,已是美人坯子。
这个年龄段的小女孩子,哪个不爱美?!
“没听懂?”安静又说:“板寸,很短那种。”
于是一众女人又露出点可惜来,觉得这个小女孩子一定是失恋了,所以要剪短头发。
安静再次无谓地笑了笑。一群大人,比她还幼稚。
想着想着,校门口到了。
同学们三三两两进了大门。
她停放好车,往所在的高一大楼跑去。
一口气跑六楼。这设计太好了!
到底年轻,没有什么气喘吁吁。她直接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身上开始出汗。她拿下了帽子,脱掉了外衣。
空调送出暖风,呼呼呼的声音划过耳膜,挺舒服的。
安静不想写作业,有点懒洋洋地伸懒腰,对着窗外托着腮,有点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