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王爷前些时候病了,外头人传得重,只说起不来床了。不防今日竟能在湘园见着王爷,可见三人成虎是有的。”
“我前两日确然病了些日子,今日旧友回来,觉着精神好些,便为他接风洗尘。他因说新买了个园子,尚未住人,丫头婆子也少,最清幽不过,才叫我过来游园子。”盛瑢温温笑道:“才到了碎金院,倒有丫头来报,说是乔二姑娘正开宴。乔世兄就请我在这里略等一等,不防能遇着帝姬,是我的运道。”
“我不过随口问一句,谁要听这些。”宋笙妤暗恨他眼波摄人,移开目光,自往来路去了:“盛亲王,咱们就此别过。”
盛瑢立在原地,但见她绯红裙裾慢慢远去了,在这小径里,越远越想一簇隐隐移动的火焰,灼在心底。
那厢乔暄自另一边过来,见他立在树下,直视前方,地上洒了一地桂花。顺着他目光往前方看去,并不见特异之处。上前两步,伸手拍在他肩上,笑问:“你瞧什么?”
“前头飞过一只鸟雀,羽翼颜色倒好,故立着瞧了一刻。”他转过身来,略抬了抬手,只觉酸痛隐约,尚有一物略带冰凉,顺着衣袖往里,贴着肌理。
盛瑢剑眉略蹙,却并不言语,自随着乔暄往碎金院里去。二人在屋内坐定,有侍婢送茶上来,盛瑢手肘疼痛,只坐着,并不吃茶。
乔暄见他不动便问:“连珺,你怎么不吃茶?”不及他回,便自笑道:“是了,我不常来这园子,里头的茶也不好,你是锦绣堆里出来的,自然瞧不上眼。”
他既将话说尽了,盛瑢索性不理他,只眯了眼靠在身后大迎枕上头小憩。手肘处那隐痛愈发厉害,他心道家去必要请太医来瞧瞧才是。只是不知,袖间是何物。他手隐在袖中,不动声色将那物件握了握,探出那模样,心下有了计较。
乔暄胡乱吃了些茶点,命人都出去,方问盛瑢:“前两日我出去了,才回来就听闻你病了,今日一见,虽觉你兴致寥寥,却未委顿,眼下可都好了罢?”
盛瑢仍闭着眼,玉|面清俊,惹人心折。口中却道:“我本不曾病,不过是拿这些话扯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