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懂事贞静,你只当着谁都是你了?”二人又同皇后说过一回话,皇后才说自个儿乏了,令他们告退。
二人于是从坤仪宫出来,宋笙妤并不回宫,只跟着宁安帝姬往照福宫去。待入了东暖阁,二人在小炕上坐定,都拿了茶来吃。
宁安帝姬命画楼将随行名单拿上来,摊开看了。宋笙妤凑过去问她:“都有什么人跟着去?”
宁安帝姬一面看一面念道:“内庭里跟着去的有太后、赵淑妃、柳贵嫔、安婕妤、琳贵人。另有宛和帝姬携长女福阳宗姬、守和帝姬携长女汝阳宗姬、容和帝姬、宁安帝姬并宜安帝姬。”
“琳贵人?”宋笙妤听了便笑:“她如今倒抖起来了,父皇出去也不忘带着她。”如今算是花团锦簇了,只是谁可预见?当日那打碎一只碗碟还瑟瑟发抖的庶出姑娘,今日竟有了这样的造化。
“心宝。”宁安帝姬蹙眉,朝她摇了摇头:“这话不是你该说的。”
“我不过说给姐姐听,旁人谁听着了。”她素日都是这模样,纵然旁人听着了,也并不放在心上。左右皇上宠着她,纵着她,现今这娇狂的性子,便是皇上让出来的。
宁安帝姬不免叹息:“纵然父皇爱惜你,你也该知道些分寸才是。譬如那铜簪子,就很不该。”
了无方丈是重元寺方丈,看人极准。入他眼能叫他看一看的,便是皇族里,满打满算也没几个。皇上养了这么些子女,唯有宜安帝姬并上太子入他法眼。请太子晚娶是一样,令宋笙妤日日带着金饰又是一样。说是宋笙妤贵不可言,偏到她十五岁时有个劫数,又命里稀金,故而日日叫她带着金器,便是为此。如今那朝阳宫枕头下,还压着一把拇指大小的小金剪。
“母后总不能罚你,末了仍是罚奴才。奴才受罚次数多了,忠心也该慢慢折损了。”
难为宁安帝姬想得周到细致,偏宋笙妤并不在意这些,只随意道:“折损了就再挑好的来服侍,没了他们自然还有旁人。”
宁安帝姬才要说话,外间画楼道:“帝姬,乔二姑娘送了帖子来。”她口中的话便尽数止住了,小心瞧了宋笙妤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