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没有听到回应的林安之有些好奇,挑了挑眉,往厨房的方向走过去。
“怎么不说话?”她迈进门,侧站在喻为止的身边,看着他问道。
“刚才走神了,没注意听。”好像才听到林安之的问话,喻为止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抬眼看她,还是温柔和煦的模样,林安之却敏锐地感受到他的心情并不如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舒畅。
“什么走神了,净在瞪我了,就你的姑娘金贵。”江以曼背对着他们,口中愤愤不平地碎碎念着什么,洗菜的力道都加重了不少,菜叶被□□得支离破碎。
“不想洗,你可以出去。”喻为止的咬字一如既往的缓慢,却叫人生生有了不寒而栗的感觉。至少,江以曼被他吓得落荒而逃。
林安之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兄妹之间的普通斗嘴,现在看来,情况远比她想象的严重。不过她也不过一介外人,又不了解情况,还是不要无端干预自找麻烦了。
林安之就顺理成章地接替了江以曼的洗菜的工作。短袖很是方便,连袖子不用捋。林安之从塑料袋中里把食材分批取出来清洗。
喻为止过来拦她,“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就好。”
喻为止的手指有点凉,可能是因为沾了水的缘故,搭在林安之的手腕上,上面有脉搏在突突的跃动,指尖一下子被暖意包裹。林安之难得没有不耐烦地甩开,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喻为止,你并没有那么了解我。”
心口不一,林安之的惯性,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
喻为止真的太了解她了,方才只不过一句“还行”,就能准确地推测出她的口味。
林安之觉得心慌,现在两人完全处于不平等的地位,喻为止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虽然这也多亏了这几年她的习性没有大改。但是林安之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却少之又少,她一贯这样,对万事万物都不太上心,总归是有人宠着,才敢这么无法无关。
喻为止虚心承认,点了点头:“我知道。”比如刚才那个电话,他就摸不清楚是谁哄得林安之心花怒放。
林安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脑子抽风了居然要和他讲道理,这么多年了还是记吃不记打。永远不要和喻为止吵架,跟拳头捶到棉花上似的,只会把自己气个半死,他却还是不温不火的样子。
林安之的手指没有松开,直直看着喻为止,就是不肯放下。
见她态度坚决,喻为止又是从来不忍心让她为难的。他的喉结滚动两下,最终只说道:“不准碰刀。”他会害怕。
九年,为了采风,他曾徒步从云南走到缅甸;坐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去往西藏;在荒山野岭野狼声皋中露宿三日……其中艰险,他从没有惧怕过,但是一旦涉及到林安之,就连一把小小的掌中刀,他都不敢掉以轻心。
林安之沉默,算是妥协。
另一边灰溜溜离开的江以曼在隔壁的房间里,耳朵紧紧贴着墙壁窃听墙角。
“搞什么嘛,好不容易制造的机会,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喻川川也太没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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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哥!”惊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破了厨房里短暂的和谐。
郑真真收到江以曼发的号码后就给喻为止发了好友申请,但是一直没有通过。刚才在房间里闷闷地刷剧,隐约间好像听到了喻为止的声音,她就衣衫不整地急忙冲出来了。
恩,衣衫不整,就是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粗心大意了。好好的一件衬衫,被她开了两个扣子,露出黑色的肩带和半边香肩。
林安之听到声音抬了抬眼,又缓缓收了回去。暗想:伤风败俗。浑然忘了前两天某模特穿类似款式的服饰走秀的时候,她还和许可齐齐夸赞了她的衣品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