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阮清瑶身后有汽车鸣笛,“滴滴”两声。
阮清瑶又惊又喜,转过头去。只见身后一辆簇新的黑色轿车慢慢驶来,车里男男女女探出脑袋,有人招呼:“瑶瑶,这是要去哪里?”
又有人说:“来啊,今天有个艺专的美术老师过来,要给我们讲西方美术史,你一起来听?”
阮清瑶私心里觉得西方美术史也挺无聊,可总比陪阿俏去做头发要好些。于是她转身去找在一个橱窗跟前流连的阿俏:“二姐有些事儿要走开一阵,欣欣就在前面,你自己去,只管告诉她们你想做什么样的头发就行,如果说不清楚,就看画册,指给她们看。你行么?”
阿俏满不在乎地点点头:“二姐既然有事,就先去忙吧!”
“我能行!”临了阿俏冲阮清瑶一笑,眨眨眼。阮清瑶略感放心,当即上了车。那辆黑色的轿车再次“滴滴”两声,载着一车年轻爽朗的笑声,扬长而去。
路旁的咖啡厅里,沈谦见到对面的黑色轿车离开,便收回了眼光,提起面前的骨瓷杯,饮了一口咖啡。
“士安,你真行!”坐在他对面的老同学兼旧友邵雪松喜孜孜地将一件有年头的瓷器包了起来。“我问了不少人,也就只有你对成化年间的官窑有这么深的了解。这下子我们老板肯定能放心了。沈督军的公子亲自鉴定过的瓷器,那还能有假的不成?”
他有些忘形,话说得太响,咖啡厅里的人听见“沈督军的公子”几个字,忍不住都冲邵雪松这边看过来。
沈谦用餐巾掩口,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邵雪松赶紧遮掩,将语声放低:“行啦,士安,知道你不喜欢用你父兄的名头在外头招摇。算我说错了话,今天晚上在老广东请你吃饭。”
沈谦低头,提起银匙轻轻地在骨瓷杯里搅了搅。
“我的习惯……你该知道的。”沈谦淡笑,笑得谦和温煦,显得人如其名。
邵雪松吐了吐舌头:“我的天呐,你别告诉我,你还和在学校时一样,从来不跟同学一起下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