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池站在洗手台前,开了水龙头,脑袋里嗡嗡嗡的,除了水流的声音,就是身侧她的呼吸,因为连着熬夜好几天,又应酬了好几轮,他眼睛里已经全是血丝,本以为早就筋疲力尽,却没想到,看到她之后,什么都清明了。
这种时候,是逃跑的好时机,可是姜明月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抬不动腿,她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靠在墙上,脑袋里蜂拥而来的,全是关于当初的回忆。
那个时候,任清池对她,从来不会像现在这么冷漠,两个人住在一起的时候,他进了门就开始找她,然后才不管是白天黑夜,或是客厅厨房,抱着她就不撒手,完全不像是一个成熟男人的作风。
他开了水龙头,开始洗手。
他关了水龙头,转身,要离开了。
他走到了她身边,两个人马上就要错身而过。
姜明月闭着眼睛低下头,脑海里却全是任清池的影子,他好像停下了步子,站在干手器旁边,他一定伸手过来了,干手器开始嗡嗡嗡的工作了。
然后,机器声戛然而止,姜明月庆幸任清池没有为难她,他要是再多待一分钟,她就要因为呼吸艰难而休克了。
姜明月抬头,想要透过镜子看看此刻自己狼狈的模样,睁开眼睛的瞬间,她意料之外的看到任清池靠了过来,带着他独有的凌厉的气势,直接将她抵在了墙上。
他的双手落在姜明月腰侧,毫不客气的将她禁锢在那里。
“不认识我了?”任清池开口,他清爽的嗓音和着淡淡的烟酒味道,伴着旁边干手器传来的微弱声响,一起涌到了姜明月耳畔。
姜明月眼中平静无波,看着对面的镜子,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过来,其实,她的眼睛是因为太过紧张,失去焦距了。
任清池动作更大,他紧紧抵着姜明月,像是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弯腰,低头,靠在她耳侧,将所有放肆的灼热的呼吸都打在她身上,两个人之间,紧到没有任何的缝隙。
手里像是握着一世难求的珍宝,一刻都舍不得放开,任清池搂着姜明月的腰,像是曾经做过无数次的那样,轻轻摩挲,呼吸也越来越重。
今晚到底喝了多少杯酒,任清池不知道,但是无疑,姜明月这杯酒,最是醉人。
他觉得自己额头都在冒着汗,全身都像是着了火,更确切的说,这火烧了四年,到今天,才终于找到了唯一的发泄口。
两个人靠的太近,他鼻翼尽是她独有的清甜香味,任清池越来越不愿意放开。
这个味道,他已经怀念了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