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覆数次,叶九失了耐性。再不回去,便要赶不上户部其他主事下值了。
“那这身呢?”
叶九一看,宇文玨穿了套白色祭祀服出来,剪裁很不如何,一个人肿得两个大,略略有些丑,他瞧了眼天色,面不改色道:“极佳。此套最好。”
宇文玨被罚不要紧,可他不想陪他夜宿户部,那儿的下人房又潮又霉还没有炭炉,床板上全都是蛀虫,谁睡谁苦。
宇文玨得了叶九肯定的答覆,很快进去买好衣服出来。
他提著两个小包,将其中一个递给了叶九。
“爷?”
“这套送你。”
叶九瞄了一眼,正是那件丑不拉几的祭祀服。
“爷,小的不需要--”
“别推托,这么多年我都没能送你什么。”虽然他觉得那套不怎么好看,但难得叶九喜欢,“别同我客气,我方才吩咐老板了,让他多裁制几件差不多款式的,已经给了银子,下个月你自个儿来取吧。”
叶九心中万头疯马狂奔而去。
就说了他不需要!
......
另一头,宇文玨一走,陆无双也很快地寻个由头走了。
苏珩若有所思道:“方才那位是?”
颜姑娘方才商议时频频走神,三句说错了两句;而那年轻男子虽一派从容,背脊却绷得直挺,侧颈线条僵硬,鼻息甚至微抖。
“户部左侍郎,宇文玨。”
苏珩喃喃道:“户部左侍郎么。”这两人必定有猫腻。
被这一打扰,他们都歇了再用餐的心思,如玉让苏珩直接喊来孩子们,把一桌饭菜留给他们,带著苏珩回了府。
大雍朝文臣武将不得同门而居,颜家三代同堂并未分家,一众叔伯全住在她爷爷,文渊阁大学士颜竞的府邸,唯有她爹独立门户,在颜府斜对街置办了一座大宅子作为将军府。
如玉平时是待在她爷爷那儿的,只宵禁前回将军府过夜。
这会儿她将苏珩带回了颜家大宅。
她一入府,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童便欢快地扑了上来。
“大堂姊。”小童兴奋地嚷嚷道:“我瞧见你偷偷换的那一大箱银子啦!还有你准备的那些......你是不是要出京城,去好远好远的地方玩儿啦?捎带上滚滚啊。”
如玉大惊,连忙捂住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