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段缱山路遇袭那会儿,赵静就怀疑过霍景安对自己女儿的心思,但见爱女并无异常,后来也没再发生什么事,就渐渐放下了,却不想今日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立时把她原本压下的那些想法都翻了出来。
听霍景安的意思,他是真的喜欢缱儿的,甚至愿意为了她相助自己,平定藩王。
赵静清楚,以此人性情,绝不会因为自己女儿相貌过人就动了娶她的念头,必是有什么缘故,便叫来了这两个贴身侍女一问,见二女面色发白,就知里面果有因缘,当即沉声喝问。
她身为监国长公主,不怒尚且自威,更遑论疾言厉色之时,采薇禁不起吓,不过一刻就尽吐实情,把杨柳亭中的共同避雨、赵娴及笄宴后牡丹花前的偶遇、前几日的赛马一事都说了个清楚。
赵静越听心中越沉:“就是这些?”
采薇颤声道:“是,就是这些……奴婢知道的,就这么多……”
赵静道:“采蘩,你接着说。”
采蘩白着一张脸,咬唇不敢言语。
赵静不紧不慢道:“本宫将你们送去郡主身边时,曾经嘱咐过你们什么话?”
采蘩心中一凛,连忙磕头道:“殿下恕罪!只是……只是差不多就是采薇说的那样,郡主每次都恰好遇上世子,便说上那么一两句话,数日前,陛下举办弓射大比,也是如此……郡主与世子在重霄楼上偶遇,言谈不过片刻,就回了席坐,再没……别的事情。”
她这一说,赵静也想起来了,当日段缱的确离席过一段时间,回来后就神思不属,她还以为是比试无聊,没想到竟是这个缘故。
原来自己女儿竟和那霍景安有这么多瓜葛牵扯。
在确认二女没有任何隐瞒之后,赵静仔细敲打了一番,末了道:“今日之事,你们两个谁不能对郡主透露半分,若有不从,本宫势必严惩。”
两人唯唯应诺着退下。
少倾,孙行才入殿觐见赵静,他身为赵静多年心腹,今日一事,赵静也不瞒他,都一五一十地说了,询问他的建议。
孙行才抚须沉吟半晌,却没回答,而是道:“容下臣斗胆问殿下一句,殿下将来欲将手中权柄交谁继承?陛下,还是大公子?”
赵静苦笑:“陛下性情乖戾,若本宫放权于他,定会将段家置于险境,本宫不敢冒这个险。至于逸儿,他太不成器,本宫就算想培养他,也有心无力。”
孙行才道:“殿下可曾想过长乐郡主?郡主心思聪慧,又为人沉稳,殿下若悉心栽培,必可堪当大任。”
赵静一惊,犹豫片刻,摇了摇头:“不,本宫的女儿,本宫知道,她不适合坐这个位置,本宫……也不忍心她坐这个位置。”
孙行才缓缓点头:“既然如此,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哪一条路?”
“联姻。”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三天会连续日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