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面色一沉。
倒不是因为段缱这番话,而是此话所表的遇袭一事。
那些匪徒表面上是要对女儿不利,实际上却是冲着她这个当娘的来的,这一点她心知肚明,相信女儿也一样清楚。
她曾经说过,会彻查此事给女儿一个交代,如今已经过去了月余,能查清楚的她都查清楚了,之所以迟迟不提,还是不想让女儿为此烦心。
她是不想让段缱蹚这些浑水的,可没想到段缱却自己提出来了。
权衡半晌,赵静决定把话说开,女儿的秉性她很清楚,是个沉得住气的,也很聪明,告诉她真相既能给她一个警醒,又能让她小心防范一些人,总是好的,更遑论女儿还为此受了惊吓,甚至差点丢了性命,光是凭这一点,她也不能瞒着。
想到这,她微微一笑,对段缱道:“是娘不好,这些天只顾着忙其它事情,都忘了和你说这件事。”她伸手理了理段缱的鬓发,温和道,“缱儿,你素来便是个聪明的,有些事,娘不说,你也能猜到,是不是?”
段缱道:“娘,那些匪徒并不是寻常匪徒,是不是?”
赵静点点头。
段缱并不惊讶,这些事她早就料到了,她更关心的还是下面这个问题:“那娘查清楚了这些人是谁派来的吗?”
赵静道:“来,坐到娘身边来,娘跟你细细讲明……”
从赵静的话中,段缱逐渐了解了事情的大概:那日在青庐山上袭击她的匪徒当真与淮阳郡王有关,霍景安带给赵静的活口里有三个服毒死了,还剩下一个,虽然没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话,但还是通过一些蛛丝马迹追查到了淮阳郡王的身上。
当然,其中还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地方,不能就此确定淮阳郡王就是主谋,但这也足够让段缱心惊的了,不仅是因为霍景安说中了事实,还因为赵萱。
在听完了赵静的讲述后,她的面色就有些不好了,咬着唇道:“娘,女儿今日鲁莽,做了一件错事……”和盘托出了给段逸和赵萱牵桥搭线一事。
赵静听罢,微微皱眉:“竟有此事?”
段缱点点头:“娘,这件事你怎么看?”
赵静沉吟片刻,道:“赵巍是个两头三面之人,他说的话只能信三分,至于赵萱……此女城府平平,你不必顾虑太多,照常相处就可,但也要有分寸,不可太过交心。”说到这里,她忽然一笑,“要是她能让你阿兄早点开窍,便是有心接近,娘也谢她一谢。”
最后一句话逗笑了段缱:“阿兄的确太不解风情了一点,娘,你可要加把劲,早日给阿兄找到一个合他心意的妻子,让他带着猫猫狗狗去逗未来嫂子,别再来祸害女儿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赵静就想起了段逸的鹦哥啄破段缱指腹一事,就是一阵气恼:“说起这个娘就来气,逸儿他也太没个轻重了,竟拿那等牲畜来给你逗乐,幸好咬得不深,要是留了疤痕,看娘怎么教训他。”顿了顿,又道,“你便是为了这个闷闷不乐的?可还有其它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