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韩嗣的父母走入会客厅,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想必这位就是结缘的贺馆主吧?”
贺云楼起身,牵了牵嘴角:“正是。”
“劳烦贺馆主为小儿的婚事操心了。”韩父极是热情,“早闻镇上不少的婚事都是由馆主促成,不知为我儿寻的是哪户人家的小姐?”
“渝州知府千金陆娉。”
韩老爷与韩夫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他略显担忧:“怕是我们小门小户,高攀不上知府大人。”
贺云楼摇了摇头:“韩老爷多虑了,如今韩大人已是清河镇的父母官,与陆知府同朝为官,正可谓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韩老爷沉吟了一番:“我与夫人对我儿婚事不过多干涉,一切全由馆主操办,若陆家认为这亲事不合适,就由馆主再寻一户好人家吧。”
“韩大人的亲事,我一定会尽力。”贺云楼想到了什么,装作不经意间嘴了一句,“听闻韩大人还有位妹妹,今日怎么不见她出现?”
韩老爷嘴角的笑僵住了:“小女性子腼腆羞涩,不喜见人。”
“是啊。”韩夫人附和。
贺云楼笑了笑,没有错过韩家二老目光闪烁,刻意回避的表情:“韩大人,不知可否准备一份你的墨宝当作信物,我也好转交给陆小姐。”
韩嗣命丫鬟去了书房,取了一副他近日才誊写的经文:“贺馆主有心了。”
贺云楼看了一眼,随后叠好收入怀中:“韩大人对经文似乎颇有研究,不知是否常去寺院?”
韩嗣颔首:“只是对经文有些兴趣,谈不上研究。每月定时会去寺院,幸得主持提点一二。”
与陆娉所言,几乎对得上。眼下只要将墨宝送去陆家,就能知道眼前的韩大人是否真的是陆娉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了。
看韩家二老和韩嗣的态度,并不反对与陆家结亲,那么这门亲事就不难促成了。眼下弄清楚紫姝的身份,才是这门婚事的关键。
贺云楼将韩嗣誊写的经文交给了陆娉时,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韩嗣的字迹,她取了以往书籍给她,贺云楼发现书上的批注,字迹一模一样。
陆娉忐忑道:“贺姐姐,韩大人对婚事可有意见?”
贺云楼摇了头:“不知你们先前在寺庙中相识,你可有问起过他的名字,或你坦言过自己的身份?”
陆娉红着脸,目光盈盈:“爹一向不许我与陌生男子接触,所以在韩大人面前,我并未提起过我的身份,可有何问题?”
陆娉是个极为单纯的姑娘,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她尚且不知陆夫人企图为她寻一门亲事,而非韩嗣。关于陆夫人所言的远房亲戚,她派灵犀查访过,只是普通农户,无功名也无正当差事,若陆娉下嫁,当真是委屈她了。
爹说过,撮合姻缘是以幸福为由,促成良缘,并非全凭父母之命。陆夫人对陆敬山原配所出的陆娉,想来并非是真心以待。
“韩大人这门亲事并无意见,并且我已拿到了他的生辰八字。”
陆娉眼神中闪烁着光彩,憧憬着韩嗣与她的婚事,她小心翼翼地收好韩嗣的墨宝:“贺姐姐,我想见韩大人一面。”
“按理,你们不可见面。”面对满脸希冀的陆娉,她实在不忍心拒绝。因为透过她的目光,贺云楼见到了曾经的自己,也曾在宋诤上门提亲时,不顾爹的反对拉着他去了月老庙。现在的陆娉,眼里心里都只有韩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