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会最热闹的,便是亮灯时,所有的灯笼下会挂上字条,上面是不同的谜面,也是所有人展示才识的机会。
摊主见谢言泽的目光停留在这海棠花灯笼上:“这位公子,若你猜得谜语,这海棠灯笼便是你的。”
谢言泽摇头,离开之际却是被祝元迦拉住了胳膊:“这谜面为何?”
摊主将灯笼摘下,取了灯笼下的纸条念道:“走出深闺人结识,猜一字。”
祝元迦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番,然心中毫无头绪,只得转头挑了下眉,求助好友。
“是个佳字。”谢言泽道。
“恭喜这位公子,这海棠花的灯笼是你的了。”摊主将灯笼递了给他。
谢言泽本不想接,奈何身边行人们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只得双手前伸,接了过来:“多谢。”
拿着海棠花灯笼走在庙会,模样极是别扭,谢言泽本欲将灯笼交给祝元迦,可一转身,他不知走在何处,二人被人流冲散了。
贺云楼对庙会一切玩意儿都十分新奇,然而她心里惦记着那盏海棠花灯笼,后悔没有在第一眼相中时,将它买下。然而他们走过许多摊子,距离灯笼摊已经很远。
贺云楼看到有手艺人在捏泥人,于是她停了下来,专注地看摊主一双巧手将一团泥面和成一个小人,看着成型的泥人,她惊喜道:“诤哥哥,你快看,这泥人可真像你。”
她刚要拿起这个泥人,身后就被人推搡了一下,手中的泥人险些飞了出去,她气鼓鼓地转过身来。
“是在下失礼了。”只见一个青衫的书生,手执一盏玉兔的花灯,脸上满是歉疚。
谅他并非有意撞到自己,贺云楼笑着摇了摇头:“无妨。”
随后,那青衫的书生便往庙会东南方向离去。
贺云楼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泥人:“幸好泥人没事。”
宋诤见她如此珍视这个泥人,心中一暖,笑意在嘴角蔓延:“当真像我?”
摊主三两下的功夫,又捏了个女娃娃的泥人:“这位小姐,这个泥人送你。”
“不行不行,既然是心头好,自然是要自己花钱买下的。”贺云楼取了两枚铜板至于摊上,将男娃娃递给了宋诤,“诤哥哥,这个送你,你可不许弄丢了呀。”
“一定不会。”原先觉得这泥人与自己并无相似之处,可自她说了后,他再端详时,觉得这男娃娃像极了自己。
贺云楼一手拿着泥娃娃,一手拿着糖葫芦,脚尖点地,步伐轻盈的走在宋诤前面,她时不时会在一处摊子前停下来,对万事都似乎充满了好奇心。其实宋诤不知道,她之所以总停下步子,流连不同的摊子,是因为她想离庙会结束的时间再慢一点,与他相处的时间能更多一些。
她注意到有一个黛色衣衫的女子,手持一个玉兔的花灯,左顾右盼,似乎正在等人。她似乎十分焦虑,既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躲避着何人。如果她没有记错,先前撞到她的那个书生,手中执着的便是这一盏玉兔花灯。
她向前,问道:“这位姐姐可是在寻什么人?”
黛衫女子被贺云楼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后点头:“小妹妹,你可见到一个这般高,着青衫的男子?”她比划着那人的照度,似乎与刚才那书生一般高,竟与她料想的一样。
她指了东南方:“若姐姐所等的是位书生,那人如今往东南方去了,手中执着与姐姐一样的玉兔花灯,不知是否是姐姐要等的人?”
黛衫女子眼中闪着光彩,感激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