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龙城不由蹙眉,不过跪了这么一小会儿,他差点以为傅龙策是方才与祝融巫术对战时受了暗伤呢。
“你起来吧。”傅龙城并没有降责,只吩咐道:“家里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谨言慎行,免得板子上身。”
“是。策儿一定谨守家规。”傅龙策并没有仔细斟酌傅龙城话中之意,只是恭谨应诺。
傅龙城起身,准备去静思堂。
“大哥。”傅龙策的小手拽住了傅龙城的袍摆:求大哥轻责三哥吧。”
傅龙策趁着傅龙城走过他身侧时,鼓足勇气,为傅龙晴求情。
傅龙城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袍摆上,傅龙策连忙缩手。
“你三哥是因为别的事情受罚,与你无关,你先回房去吧。”傅龙城吩咐过了,举步行出。
傅龙策这才换了跪坐之姿,小心翼翼地动动小腿,疼。
“玉麒送小叔回房。”玉麒走进来,搀扶龙策。
“玉翎呢?”傅龙策忍不住问。玉翎也是傅龙城的徒弟,和傅龙策年纪相仿,傅龙策未穿越来前,和玉翎这个侄儿的感情最好。
“玉翎还在七星台练剑吧,今儿五叔考教武功,玉翎失了一招,被五叔罚练一千遍。”玉麒有些心疼玉翎,却也不敢埋怨五叔。
喜伯来为静思堂燃烛,傅龙晴窘迫得不敢睁眼,室内明亮起来,傅龙晴更觉窘迫难安,到底是一动也不敢动。
大哥轻缓的脚步声步入静思堂的大门,傅龙晴不由绷紧了皮肉。
傅龙城径直走到八宝圆桌旁,先拿了沉香木的戒尺,走到傅龙晴身前。
傅龙晴忍了惧怕,略向上平伸了双手。他最怕的便是静思堂里的戒尺,尤其是握在大哥手中打落时,便是比刑堂的板子都要重的。
沉香木的戒尺落在手心上,“啪”地一声,并没有太大的声响,傅龙晴已是眸光一缩,咬了唇。
他白皙的手心上随着戒尺的抽离,立时便横亘了一条紫红的檩子,火燎似的痛。
沉香木的戒尺极重,又寒凉,打在手上,似乎骨肉都要被碎裂了。
傅龙晴咬着唇,几乎不敢呼吸,似乎稍一松懈,都抵不住那钻心的痛楚。
戒尺再扬起来,傅龙晴的心便提起来,只忍着惧怕和疼痛,尽力伸平了手,“啪”地一声,戒尺落在手心的那道檩子上,檩子似乎被打得陷落进去,随后更高地凸起。
戒尺仿佛抽在了心上,而不是手上,傅龙晴的身体都有些哆嗦了。
“啪”地一声,第三下戒尺落下来,傅龙晴的双手忍不住随着戒尺的落下一沉,他忙勉强举稳,手心上已绽开了一道血口,血溢出来,疼痛反倒有了出口。
傅龙晴的唇咬得绯红,脸色却是苍白。他的双手依旧平举着,只是忍不住轻微地颤栗。
傅龙城暂停了戒尺。
“龙晴知错,不该贸然行事,让密宗圣教颜面扫地,致大理武林与中原武林产生嫌隙。”傅龙晴忍了痛,恭声应错。
“果真什么都明白,却也不妨碍傅三公子放胆去做。”傅龙城的话音清冷,让傅龙晴心惊胆寒。
“请大哥重责。”傅龙晴跪伏下去,额头抵在冰凉的理石地面上,双手撑地,用最恭顺的姿势请责,他的手心灼热滚烫,轻按在地上,痛得钻心。
跪伏杖臀,这是傅家坝上责罚弟子的规矩,傅龙城盛怒时,也会做此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