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将那群人甩到身后,彻底看不见了之后,严唯一终于松了口气。
“他们竟然肯放我们走。”
夜色里,秦浅川声音低沉。
“我们是中国人,中国是常任理事国,他们夺了政权后,如果想得到承认,少不了中国这一票。”
严唯一点了点头,想到他过来时的阵仗,不由笑道:“那你还带了这么多人?”
“有备无患。”秦浅川弹了下她的额头。“国家再强大,也无法保证个人的安危。这里并不亲华,我们国家在这里的那些援建项目,在他们有些民众心里,是另一种形式的侵略。”
严唯一对此深有感触。他们这一行,她和另一个日本同事遭受到的勒索,明显比marco他们多。
可是jack是美国人,却还是遇了难。
想到jack,严唯一心里又开始不好受,以致于不想再开口。
上了飞机后,严唯一就开始睡觉。秦浅川就在身边,她睡得很安心,炮火连天的战场瞬间离她十分遥远。
偶尔醒来时,秦浅川就在她身边,他的手,还握着她的。
严唯一转头就又睡了过去,好像要将这大半个月缺的睡眠一下子补足。
到家时,也是黄昏时分。
十月的h城仍然十分炎热,应该是下过雨,刚一出机场,一阵热浪裹着潮气扑面而来。
程容启被安排回家休息,只他们两人坐在车上。
车子开始往山上开,道路两旁都是高大的凤凰木,或许是今年的气温比较高,这个季节,竟还有花开。
一大蓬一大蓬的花,在夜色里看不真切颜色,可是严唯一想像得出,那些花有多热烈。张爱玲口中的野火花,可不是像火一样,灿烂得可以燃烧整片天际。
最后终于到了家。汽车在喷泉池旁边停下,车门打开,严唯一是被秦浅川直接抱下车的。
严唯一没跟秦浅川客气,右手圈着他的腰,头很乖顺地靠在他的胸口。
“小汤圆应该睡了吧?”她问。
“应该睡了。”秦浅川答,但是他马上又笑了,“不过也说不定。那个小丫头,最闹腾了。”停了停,又加了一句,“跟你一样。”
严唯一吃吃的笑:“那是,也不看是谁抱回来的。”
待进了门,到了楼上,发现小汤圆果然还没睡。
她拿着一个小球,在起居室的地毯上走来走去,肉乎乎的小身体摇摇摆摆的像企鹅。
严唯一惊呼一声,急急地示意秦浅川放下她,几步走到小汤圆面前。
“她会走路了!她什么时候会走路的?!”
“我走的前几天。”
严唯一狠瞪他一眼:“都不告诉我。”
秦浅川嘴角漾着笑:“给你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