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皖南眉头皱的死紧,一双略薄的唇干涩的不断蠕动舌尖过来滋润,他想着瞿嘉在楼下,换成自己,怎么也舍不得弄死曾经深爱的女人,哪怕她无情无义,说走就走,让他当初痛不欲生。
哪怕就是当时,他回想最多的还是第一次见面时,她抱着双臂,穿着牛仔裤,白衬衫,远远地落在人群外面的画面。一头干练的齐耳短发,发梢乌溜溜的随着夜风,偶尔轻浮,刷子似的,戳到他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干涩的喉咙,敲击的心房,还有小腹之下,男人最直接的雄性部分。
她说,站姿不对。
一个男人,张开双腿站,是在显示胯部,是展示男子汉气概和战无不胜的力量。
瞿嘉啊,她当时就知道,自己对她有意思了吧。像只开屏的孔雀,在舞台上,拿着话筒,对所有人唱,眼神却飘来飘去,所有的方向最终都汇会人群之外的她。
可你那样淡定夺目,明亮的双眸,故意露出无动于衷的神色。
偶尔,手指在环抱的胳膊上,轻点几下,算是对他天降的恩赐。
陈皖南从来没有那么强的胜负欲,当晚的新生欢迎晚会,恨不得主宰全场,所有的姑娘都对他发狂,凭什么你瞿嘉,这般视若无睹……
有多爱,便有多恨她。可也未曾,哪怕是诀别的心,都未曾啊……
“皖南……”轻轻地一声呼唤,熟悉地,似曾遥远的时光归来。
“……瞿嘉?”陈皖南不确定……呼吸大促。
“我在。刚才怎么不说话了?”瞿嘉疑惑。
“……想了一些事情。”陈皖南深吸一口气,回到现实。
“我刚才说,你可以放心抓人了。周文彬,破绽出来了。”
“什么?”陈皖南皱眉,不确定刚才走神是有多厉害,她都分析出周文彬的破绽了?
“陈队……”赵晓然忍着笑,“您心不在焉的厉害啊。”
“陈队,瞿顾问刚才说,周文彬辞职后自己开办的那家补习学校,现在应该留着一页缺角的情诗。在他办公桌上。那就是他杀人的证据。”杨组长提醒。
“缺角的一页?”陈皖南咬了下舌尖,有些懊恼的嘶了声,“对。王子娴死时,抹布挂在雨棚上,可手心找到一片纸屑,上面有三个字……”
学校里面一块有字的纸屑,太寻常,当晚夜寒风大,吹进王子娴手中,并不为奇。
普通到出勤的民警忽略,就连陈皖南一向精干的大脑,也没关注后续是什么,这对于一个看到书籍退避三舍的男人而言,实在为难,何况是首情诗,陈皖南只记得开头的三个字,“欢悦的……”
“欢悦的双睛,激动的心;相遇已成过去,到了分手的时候;温婉的微笑将变成苦笑,不如在爱刚抽芽时就掐死苗头。”
瞿嘉缱绻的声音一出。所有人耳朵里刹那寂静。
命运是一把无规律的梭子,
趁悲伤还未成章,改变还未晚,
让我们永为素丝的经纬线;
永远皎洁,不受俗爱的污染。
分手吧,我们的相逢已成过去,
“……”陈皖南心头忽地钝痛,她过分投入,好像,是念给他听的一样。
任心灵忍受多大的饥渴和懊悔。
你友情的微笑对我已属梦想的非分,
更不敢企求叫你深情的微喟。
将来有一天也许我们重逢,
你的风姿更丰盈,而我则依然憔悴。
不会的。陈皖南深深吸气,内心被喜悦淹没。
我毫无愧色的爽快陈说,
“我们的缘很短,但也有过一回。”
我们一度相逢,来自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