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只觉这衣裳的色泽纹样看着眼熟,大约是与孙权身上的锦袍裁自同匹布料,不禁心中暗忖,原来古人也穿情侣装。
此时大约是秋末冬初的光景,江南地湿气暖,但风霜仍能轻易地凉透衣衫,谢舒在深衣外又罩了一方斗篷压风,由侍女引着一路出了孝廉府。
来到府门外一看,只见门前的官道上煊煊赫赫停着一行车马,一眼望不到头。起首是四个骑兵执鞭开路,一辆两马并驾的马车紧随其后,近百个亲卫身着银铠,腰佩双刀,跟随在马车左右。这等气势排场,不愧是江东之主。
两位侍女将谢舒送到门首便住了脚,孙权早已在门外等着,见谢舒抛头露面的不成体统,伸手将她斗篷的风帽拉起,兜住了她的头脸,才扶她上了马车,自己也随后上车坐定,吩咐道:“走吧。”
车外的侍从吆喝一声,四名骑兵扬鞭开路,马车随之驶离了孝廉府门首。谢舒敛衣坐在车内,透过半敞的车窗,见随行的亲卫紧紧护卫在侧,将围观的百姓都挡在了外围。孙权坐在她身旁,始终不发一言。
谢舒看了会儿街景,回过神来,想起孙权自打清晨见面时起,对自己礼数虽周全,态度却有些冷漠疏离,也不知是何缘故,暗自斟酌了一下,试探着与他搭话道:“此行拜见母亲,袁氏不与咱们同去么?”
孙权原本正襟端坐着,一张脸轮廓分明,肤如白玉,好似高山上的冰雪,冷峻无瑕,听得这话才垂眸看了谢舒一眼,稍缓了面色道:“今日是你我成亲的头一天,袁裳身为妾室,不便同去,改日我自会带她去的。”
谢舒“哦”了一声,见孙权不再说话,便也暗自转着心思。按孙权的说法,袁夫人是妾室,难不成自己是正室?仔细一想,心里却是一凉,孙权的正妻在历史上默默无闻,却也并非没有记载,三国志有云:吴主权谢夫人,会稽山阴人也,权母吴为权聘以为妃。后权纳徐氏,欲令谢下之,谢不肯,由是失志,早卒。
这段话翻译过来就是:谢夫人,浙江绍兴人,是孙权的母亲吴夫人做主,替孙权求娶的正妻。后来孙权纳了个妾,稀罕得不行,想让谢夫人让出正室的位置,谢夫人不肯,因此失宠于孙权,不久便郁郁而终了。
……
谢舒只觉一口老血哽在胸口,好险没喷出来。就知道自己没那么好命,好不容易傍上了孙权,却是个不得宠的正妻,被废的命运正在前方向自己拼命招手。思及昨夜的遭遇和今晨孙权微妙的态度,谢舒现在只想说: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无cp,he,但过程很虐,请做好心理准备再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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