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重，你托不起我。”

“我能，你扶着洞壁配合着往上攀，我慢慢直起身体，一定能。”

“就算能，我也不同意。”许云舟牙齿格格作响。

沉闷的响声在地洞里嘶哑地回响。

“甄老师，许云舟……”洞外喊声此起彼伏，六神无主。

沉暗的地洞，生死难卜。

逼仄的空间像一张大网将人牢牢锁住。

“听我的行吗？”甄意璇无力，辩着声音摸过去，抓住许云舟的手，低声道：“我是大人，我不能看着你出事。”

“我也不能看着你出事。”许云舟回握她的手，紧紧抓住，有力而坚定。

脚下沼泽好像越发软了，粘滑滑像毒蛇吐信。

再拖下去，两个人都陷进去了。

不，好像也不会，湿滑粘软的好像只是表面的一层，底下就是实地。

看来，踩着的不是沼泽，上面这一层是树叶飘落进来，年月久远腐烂而成的淤泥。

不然，许云舟托起秦小染，两个人的重力，不可能身高没下降。

“没事了。”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许云舟轻松地笑了起来。

不会下陷，可是，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洞，谁知会不会有毒蛇什么的，危险并没有解除。

风从洞口吹进来，地面枯叶沙沙作响。

空气里有股霉味，开始不察，渐渐的，胸口发闷。

开始缺氧了。

甄意璇深深吸了一口气：“许云舟，我托你上去。”

“我不可能答应。”他斩钉截铁道，离得很近，呼吸也带着冷冽。

“那会是两个人都死在这里。”

“一起死就一起死。”他漫不经心说，蹲了下去。

眼睛适应了黑暗，她看到他眼里的平静，不容动摇的决心。

要不要喊上面的人去找大人来，把两个人同时救上去？

不行，缺氧，撑不了多久。

甄意璇脑袋哔哔疼。

“甄老师，你们俩怎么还不上来，快点啊。”上面少男少女们大喊。

不然，两个人一起上去？

“许云舟，你托着我顶我上去，紧抓着我的腿，他们拉我上去的时候，同时也拉你，行吗？”

“行。”许云舟略一思索，利落地站了起来。

“别耍花样，你敢松开我的腿，我一定会再次跳下来。”甄意璇一字一字说。

“不耍花样，我听你的。”他笑，眼神明净，朝洞口大声喊道：“同时拉我和甄老师两个人上去，你们行不行？”

“没问题，快点上来。”

重踏实地，风涌过来，甄意璇她闻到蜜糖一般甜软的气息，混杂着清新的勃勃生机。

抬头，蓝天高远，远眺，翠峦如墨。

真好！

手腕突然被从背后被紧紧攥住。

甄意璇回头，看到许云舟微微扭曲变形的脸。

下一瞬，她被他拖抱进怀里。

他的力道极大，一只手箍着她的腰，一只手掐着她的肩膀，急促的呼吸声在他耳边如十二级强台风。

“终于脱险了。”他低低说。

周围几十双眼睛看着，甄意璇身体簌簌发抖，她想挣开他，周身发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