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儿子重伤、妻子卧床,顾老爷目光顿沉:“他若当真忘恩负义,老夫也未必肯如此善了!还不赶紧令人去查,这些日子郑轶的行踪,倘若真是他所为,老夫必不与他善罢甘休!”
顾柔嘉顿时大喜,父亲一直对郑轶照拂颇多,她还担心父亲不能接受,如今来看,倒是她杞人忧天。沈澈淡淡说:“若是岳父大人信得过小婿,大可将此事交与小婿。”
“如此未免烦劳九王了。”顾老爷似有不安,沈澈则微笑,方才逼人之势荡然无存,只觉清华无双,出尘至极:“此次因堕马之事伤了小婿的大舅子与岳母,小婿也未必肯放过幕后主使之人,岂有烦劳之说?”他说着,向顾老爷一揖,后者不便再说什么,只点头称是。
三人又寒暄了一阵子,夫妻二人正待离开,顾柔嘉转身之际,不慎露出被缠了好几圈纱布的手腕来,顾老爷顿时大惊:“嘉嘉,你的手——”
他急得连“王妃”也不再叫,顾柔嘉下意识要藏,奈何实在藏不住,顾老爷脸色很难看:“你的手是怎么了?”
顾柔嘉不知如何回答,一时嗫嚅,沈澈则拉过她肿起的手,强压心中狂暴怒意:“是沈奕。”
“太子?”顾老爷蹙眉,他在朝为官多年,心知皇帝父子秉性,但沈奕在朝中名声很好,文治武功也属上乘,怎会对女子动手?顾柔嘉咬牙道:“爹爹可知道沈奕如皇帝一丘之貉,都是视色如命的人,我那日里听红鸾姐姐说,说沈奕垂涎姐姐——”
顾老爷大惊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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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待到传胪大典那日,沈澈很早就起身,在外锻炼之后,抱了顾柔嘉在怀,细细给他上药后,这才低声道:“今日传胪,一会子必然还要设宴,我只怕回来得晚,你在家等我可好?”
想到皇帝和沈奕的目光,顾柔嘉只觉如芒在背,更不愿去面对,她只称是。见她撅着嘴,沈澈抚了抚她的肿起的地方,低声叹道:“消退了好些,你好生留在顾家,过些日子鸿哥儿和岳母好了,咱们就回王府去。”
顾柔嘉“嗯”了一声,沈澈笑着咬了一口她的小鼻子,这才转身要去。临到出门时,顾柔嘉方问道:“你让去查郑轶的底,可查出眉目了?”
沈澈不置可否,只是盈盈望着她,她噘嘴说:“伤得是我哥哥,我当然要有知情权,你若不依,我可再不与你回去。”
“扛也得扛回去。”沈澈淡淡反驳,引得顾柔嘉气鼓了脸,他笑道,“罢了,你要知道也就知道吧,我再不闹你。”他说着,又对旺儿说,“查到了什么,要知会王妃一声。”
旺儿含笑应下,又送了沈澈出去,主仆二人一路出去,直至行到僻静处,沈澈才低声问:“办妥了么?”
“殿下放心就是。”旺儿笑盈盈的回了一句,神态恭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