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念容不接话,默默的垂着脑袋。
“混账!你以为我没见过时晴先生吗?这种胡话你也敢说!”苏州女子大多仰慕时晴先生,以之为表率。曲老夫人便是出身苏州,曾经有幸与郑氏见过一面,她虽年长郑氏十几岁,但对郑氏很是钦佩。将将在明厅相见时,她万分惊喜,却没想到郑氏只冷冷的将事情经过叙述清楚后便离开了,她带着人将她送至大门前,郑氏只和曲念容说了一两句话,理都没有理会她,这分明便是迁怒了。
抛开别的不说,郑氏只一个“时晴先生”的名头,她们也不能轻易得罪,二丫头真叫她不省心。
曲念安又道:“祖母,我不知道那位夫人便是时晴先生啊,我原本以为那是曲念容的画,一定是曲念容她陷害了我,对!就是她陷害了我!”
这时,曲念容的眸中泛起了泪花,她向着曲老夫人叩首行礼,道:“请祖母允许孙女说一两句。孙女想问二姐姐,可是我叫你撕毁那幅画的?事发时,孙女和时晴先生并不在亭子,是二姐姐自己不顾阻拦强行要看,看后又以为是我画的,才将画撕毁。然,我想再问二姐姐一句,如若是我的画便可以撕毁了吗?我可是哪里得罪于你?你要这般欺负我。请祖母为孙女做主。”
要是放在以前,曲老夫人自然是会偏颇曲念安一些,只是如今曲念容入了时晴先生的眼,她自然不能在明面上让曲念容受了委屈。曲老夫人一时间没有说话,思索着应当怎样处理此事。
曲念安却是慌张了起来,她转过身去,一把便将曲念容推倒了,正准备动手打人之际,一旁的婆子倒是十分机敏,她赶忙走上前去,将曲念安抱住了,阻止了她的动作。
曲念安嘴上却是没有停,她口不择言的朝着曲念容吼了一句:“贱-人!一定是你陷害了我!”
眼见着闹了起来,曲老夫人怒火攻心,她狠狠的一拍小几,道:“畜生!给我闭嘴!你还有没有一点闺阁小姐的样子了?你娘到底是如何教导你的?”
她站起身来便唤了下人进来,“来人!去二小姐的院子里将她的东西收拾好。她既然不想待在庄子里,便把她送回去,让她娘重新教导她一番。”
“祖母!”曲念安惊呼出声,她没想到一直偏爱着她和姐姐的曲老夫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自来肆意妄为,行事随着性子,今日第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
曲老夫人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给曲念容出头,而是为了给时晴先生一个交代。她挥了挥手,让下人将曲念安带了下去。
曲老夫人看了一眼重新跪好的曲念容,对身旁的苏妈妈说道:“你去打听打听时晴先生住在哪里,明日备上一份歉礼,让六丫头给时晴先生送过去。”她努力缓和了一下自己的面色,“六丫头,你要好好向时晴先生表达我们的歉意,可明白?”
曲念容乖巧的点了点头,“是,祖母,孙女明白了。”
曲老夫人道:“那就好,下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