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自知身份低微，实不该冒犯二小姐，但这不关我们小姐的事呀，二小姐可不能这般说我家小姐啊！”

曲念稚向一旁的阿辛使了个眼色，让阿辛将酌芳扶了起来后，接着问道：“哦？二姐姐说六妹妹什么了？”

酌芳道：“二小姐说我狗胆甚大，便是我们小姐的身份也不够资格拦她，说我竟然敢如此失礼，而后便让艾草推开了我，拿起了石桌上的画卷。画卷上有几处颜料未干，因着二小姐的动作一下子便流了下来，一副好好的画便这样毁了。见画毁了后，二小姐笑得很是开心，又说，以我们小姐庶房的身份，便是撕了我们小姐的画，小姐也奈何她不得。”

酌芳原是个孤儿，吴氏见她可怜，便将她买了下来，让她当了曲念容的贴身丫鬟，曲念容平日里待她甚好。酌芳是个忠心的丫鬟，她自己受些委屈不要紧，可她无法容忍他人折辱她家小姐，“后来，小姐便回来了，她见我被打，便和二小姐争执了起来。老夫人房里的李妈妈正跟在二小姐身边，她见闹得实在是不成样子，便将二小姐劝走了。那李妈妈也是个心偏的，这明明就不是我们小姐的错，临走之前却敲打了我们小姐一番，说让我们小姐记住自己的身份。我们小姐什么身份？不也是二小姐的妹妹，这府里的一位主子吗？”

曲念稚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六妹妹自然是这府里的主子。”她缓和了面色，语气温和的说道：“好酌芳，快别哭了，你做得很对，今日也累了吧，先下去休息可好？”

酌芳点了点头，没再说些什么，向曲念稚和曲念容行过礼后，她在阿辛的搀扶下出了屋子。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曲念稚看向曲念容，见她正有些难过的咬着下唇，深锁的眉目间又满是自尊和倔强。她牵起她的手，安抚的拍了拍，道：“你在想些什么？”

曲念容呆呆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在想我何处得罪了二姐姐。”

“现下是她得罪了你！”曲念稚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老夫人那边是指望不上会给你主持公道的，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曲念容的目光从窗棱上一掠而过，很快便收了回来，“三姐姐，我自然不想被她白白欺负了去，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曲念稚将身子靠在软榻上，漫不经心道：“别人打了我一下，我自然是要打回去的，二姐姐她若是喜欢惹事，那便多惹几桩吧。”

“三姐姐，你教教我。”曲念容满面正色的看着曲念稚。

曲念稚点了点头，“好，我教你一次。”

曲念稚想了想，又问道：“我昨日听你提了一句，时晴先生还咳嗽得厉害？”

明明在说曲念安的事，怎么又提到先生了？曲念容有些不明白，但还是老实回答了曲念稚的问题，“是，正是因着先生咳得厉害，原本今日她约了我赏画的，都推迟到了五日之后。”

听罢，曲念稚敛眉细细思索了一番，而后才开口：“阿容你附耳过来，我和你详说。”

待听完曲念稚的计划和安排，曲念容有些半信半疑，“这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