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时阴暗潮湿的王宫地牢里,三日月宗近依旧与次郎太刀处于“中场休息”阶段。虽说这个休息时间好像比对决的时间要长上好几倍,但是请不要在意这种细节问题。
有句话说得好,“一人我饮酒醉,醉把那佳人成双对”……对不起,不是这句,刀剑男士的画风才不会那么奇怪呢,正常的画风应该是“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样的文艺小清新。
事实上,别说“能饮一杯无”了,就次郎那个酒量,来一车都没问题。
他们早已喝完了那一瓶本来量就不是特别大的红酒,在那些被砸翻在地,猫咪们的私人柜子里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新的酒水之后,两人索性不喝了,至多就是喝一口水,象征性地抿几口。
“话说回来,次郎殿,”三日月宗近用他那双镶有新月的漂亮眼睛,深情地直视这位亦敌亦友的前任同僚,“你会freestyle吗?”(注1)
对面那位盛装打扮的付丧神则是醉眼迷离的抬起头:“呀,三日月殿,看不出来你很潮啊。”
“啊?哈哈哈,是吗。”容光焕发的老人家不出意料的哈哈一笑,“过奖过奖。”
次郎太刀:……并没有在夸你好吗。
这可真是个糟糕的话题。
“那三日月殿你自己会吗?”
“并不会呢,哈哈哈哈。”
“……”
所以说,人为什么要尬聊。
为了不让气氛一步步滑落名为尴尬的深渊里,次郎还是想要挽救一下的,因此他赶快开口换了个话题,努力让老爷子的注意力转移开。
“说起来,三日月殿当时为什么要主动拦住人家呢?”
三日月宗近愣了愣,总觉得这个问题特别傻:“这个呀……我总不能坐视让你去追捕主君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旋即嘴角带笑的继续说道:“就算是我这样上了年纪的老爷子,也还是有着必须要坚持的原则啊。”
次郎顿时觉得自己的膝盖仿佛中了一箭,这个问题问得真是特别傻就不说了,而且对方的理解好像也略有偏差。
——恕我直言,您身上完全看不出“原则”这种东西。
当然,次郎太刀脸上仍然是保持着一副笑靥如花的模样,完全没有表现出内心不合时宜的腹诽。
——而且总觉得对方在拐弯抹角的嘲笑他对前主挥刀相向之事呢。
他、他也不想的好吗!
要不是答应了要帮自己的恩人一个忙,他也不会苦逼兮兮的跑来当区区一只老公猫的新娘,更不会装模作样的说要干掉前主和她的小伙伴什么的。
况且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真的向审神者挥刀相向呀!最多就是说几句吓人的话,恐吓了一下小姑娘而已……再说了,现在事后来看,可能连这点“恐吓”的效果都没有起到。
想到这里,次郎太刀就止不住的想扶额,三日月这家伙就不说了,打到一半突发奇想的要求中场休息,居然还拿酒来诱惑他同意该观点;而审神者看起来柔柔弱弱,实则也是个心大无比的主。就这样放心扔下他们的直接跑路,完全不管这两人的战斗结果。
就在付丧神满脑子胡思乱想之际,身着深蓝色狩衣的天下五剑忽然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次郎殿。”
“是?”
“你觉得主君会回来查看我们的对决结果吗?”三日月冷不丁地抛出了这个问题,让次郎闻言不由得呆了几秒。
“人家认为……”
“等一下。”这位天下五剑的付丧神忽然慢悠悠地抬起手,“不如我们来赌一下吧,若是我们二人之间谁赢了——输的人就要为赢的人,无条件地做一件不违背其个人原则与恩义的事情。次郎殿,你看这个赌约怎么样。”
次郎太刀猛地抬头盯着他,试图从那张绝世风华的脸上找出任何阴谋的痕迹,很可惜,他失败了。
“……好啊,我答应这个赌约。”大太刀的心思急转,脸上倏然笑起来,“那您先说自己的猜测吧。”
“让爷爷我先说吗?好吧。”三日月宗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我就赌小姑娘会回来查看。”
“这样啊,那人家就赌不会回来好了。”次郎笑了笑,“一模一样的下注可是会很无趣的,但是我们总得设个时间限制吧。如果我们在这里等上三四天,那岂不是很傻?”
是的!时间限制——这才是次郎藏起来的反杀!
老人家仿佛没有想到那么深的细节,只是觉得很合理,于是就笑着点了点头,“那就暂定……到雨停为止,如何?”
次郎太刀也笑得十分灿烂:“好。”
哼,三日月殿你还是太低估人家的观察力了!
姑且不说外面疾风骤雨外加一大堆乱子在发生,审神者人生地不熟的,能不能及时回来还是个问题。就单看当初她提到你时,一副不情不愿难言之隐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你们两个面和心不合!
现在有机会甩掉你,审神者能按时回来救你才怪了,哈哈哈哈!
“咔——”
两人面前的天花板上毫无征兆地裂出四条缝隙,刚好构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