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这种想法,或许才是最后笑面青江会对她说那番话的原因。
【“但是我已经不冷了……你就是我的火。”】
扪心自问,安原时羽不敢保证自己有没有拯救到对方,可是她希望自己的出现,能够给青江那像是泡在冰冷湖水的一生中,带来或多或少的温暖,哪怕只有一点点。
这样,对他而言,或许就足够了。
安原时羽怀揣着那个手帕和里面的东西,心不在焉地顺着内心的“线”缓缓地走着,脚下时不时会传来骨头和刀剑碎裂的脆响,周围阴风凄凄惨惨的的吹过,卷起地表上猩红的风沙奔向远方。
当不知走了多久,又有新的大风刮过时,安原时羽下意识地顺着这阵打着旋儿的风沙方向看过去,眼睛不易察觉的顿时睁大了。
湖泊。
漆黑平静的湖泊。
然而有一轮血月高悬在湖面上。
不!那不是月亮,而是……!
审神者猛地停下脚步,墨色的眼眸倒映出坐在湖中央的场景:无数外形完好的刀剑插在潮湿的泥土里,这个不足巴掌大的湖心岛上,满是寒光。
但问题是,在这么多看似沉睡的刀剑之中,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风吹动他金色的发饰流苏,牵动他眼底的笑意,原本深蓝色的宽大狩衣上布满了暗色的血迹和破损的裂口。
按道理来说,他本该是生来就是如同皎月一般高洁的人物,却被拖入这阴恻恻地下坟场,守着同伴们的尸体,在这湖中的方寸之地了眺望远方。
那个人注意到她的到来,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她,似乎太久没有动弹过,以至于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得僵硬无比。
然而在看清楚女孩子面容的那一瞬间,这位外表风光霁月的付丧神忽然欢喜的笑起来。
“哈哈哈,你来啦。”
面对这一幕,审神者目瞪口呆,大脑当机般的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指引自己一路走来的那根“线”……指的不是长谷部他们!而是他!
见她没有说话,三日月宗近微笑着停顿了几秒,又继续说道,“不过真是抱歉呢,至于小姑娘你是哪一位……老头子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听起来很逗吧,哈哈哈哈,但是是真的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