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
它不叫了,鹤眼一翻,算是看透了这个男人白切黑的本质。
“禽类果然还是油炸起来比较好吃吧,想来在滚烫的油温下,不管是什么都会变的喷香酥脆吧。”
白鹤哆嗦了一下。
安倍晴明把白鹤放在地上:“拔毛虽然不是一件风雅之事,不过偶尔为之,亦是别有趣味啊哈哈哈!”
大白鸟在地上撒泼打滚,全身的白羽在地上的灰里一卷即粘上了一层黑,好个白鹤,眨眼间就成了一只黑成碳的糊鹤。
看你还怎么下嘴!
阴阳师摇扇感叹:“久不至人间,甚是想念烟火滋味,听说现世的唐国发明出一样点心,似乎是唤作驴打滚的,外糯内黏,香甜适口,如今眼见鹤打滚,不知道这滋味是否一般好?”
反正横竖是要吃它就对了。
黑鹤干脆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翅护住自己的唯一洁白的胸脯,圆滚滚的像极了黑米韧皮裹漏了白芝麻馅的元宵团子。
“让我切开罢——”
安倍晴明扇子一扇,扇骨边缘忽然寒光闪过,蝙蝠扇化作极锋的刀刃,劈头盖脸地朝黑鹤砍去,正躺在地上的大白鸟被刀光一慑,只来得及往上抬一抬那双鸟翅,遮住自己的黑豆豆眼,不忍看见自己头身分离的场景。
没想到堂堂一把刀剑,没死在鏖战里,也没死在渺无天日的黑暗里,最后却葬身于饕餮之腹。
对于天生属于战场的刀来说,结局如此是何其的荒谬可笑,不过这种死法倒是很适合他这只鹤,也不枉了这枯燥无趣的一辈子。
若有来世……
愿,成为一只真正的鹤。
扇刀切下。
没有想象中的头身分离,血花四溅,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和惬意笼罩住全身,让鹤昏昏迷迷,想要在这白光中睡到天荒地老去。
“呔,好一位俊俏的少年郎!”
一道谦和的磁性的声音响起,遗憾的语气却令人觉得分外惊悚:“原来此鸟竟不是一只真鹤么,呀呀呀,真是让人失望啊,既是如此,便吃不得了。”
睁开眼睛,视野的高度发生了变化,它这才发现身上的禁制已经被解开,躯壳恢复了人身。
“哈……这可真是惊吓啊。”
那鹤化作的人身,就是之前的白衣鬼,乍复人形,它所做的的第一件事就使劲的撩了撩衣袍,把悬浮在白衣上面的灰尘尽数抖落了下来,满羽织的灰呛的坐观好戏的阴阳师顿时灰头土脸。
白衣鬼伸手作揖:“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