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来要被知县叫去当六年的下人,这事不到一天就被传开了,说的是清来在如家酒楼撞破了知县的一个名酒壶,价值千两,清来没钱还,就只好去到他府上做帮工。
得知这消息的时候,林家村的村长当天就大摆宴席,搞得颇为热闹。为什么呢?因为当初清来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一定会回来光宗耀祖,为了入籍连县太爷这层关系都搭上了。可如今,这还不到两个月,清来就变成了下人。
村长一伙人感叹,这龙生龙,凤生凤,林家祖辈都没考过什么功名,自然也不会在清来这代有什么出息。
怕只怕,以后清来再也不能回到书院,只能当着下人,一辈子都得用来抵债了。
这边,夫子因为清来的事,当天夜里白了不少头发,奈何自己没有多少关系,帮不上什么忙,只和清来说,若是以后有空,就随时来书院。清来感激夫子,劝慰他说,不管他在哪里,他都会每天都会用功读书,不会比书院的学生少。
见清来要搬去知县家中,清风过来接清来回道观吃顿饭。
两个人一路上无话,到了道观,便看到师父和几位师兄弟已经坐到了饭桌前,这和当初他去书院上学一样。
清来知道,这顿饭是吃不安稳了。
见两人回来,师兄弟几个忙起身迎接,只有师父一个人坐在原地。
清来上前就是给师父磕头,师父无话。
清来被扶起,在场的人都不敢出声,一时间,所有的人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神中都流露出千言万语,只等师父开那一口子。
可是等了好久,师父都没有说话,一旁的大师兄清河忍不住了,他说:“师父,您看清来这都要走了,您好歹说句话啊。”
清来一去就是很多年,也不知道那债什么时候能还完,更别说下次他们再见会是什么时候了。
师父还是不语。
就在这时,坐在最外边的清瑞说话了,他对清来说道:“师弟,你到底欠了多少钱,你告诉我,我找我爹娘帮你还。”
大家一听,全都将目光往向了清瑞。
“清来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如果一辈子在人家家里当下人,这不就等于全完了吗?”清瑞说。
清河怒斥道:“胡闹,这不是区区几两银子,清来得罪的人也不是平民百姓。”
“是啊,清瑞,你就别插话了。”清泽叹息道。
清来看着几个师兄为自己争吵,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先是低着头,后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大家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错了事,我会接受处罚。”
“处罚?这么重的处罚,你受得起吗?”师父终于说话了,他喘着粗气,明显是被气着,他说,“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去念书,这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出了这样的事。”
“师父,是我错了,您不要生气。”清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