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师父命清风等人替已经年久失修的三尊大神修葺金身,他们必须细致的修复着边边角角,不容许有一丝马虎。
带着敬畏之意,大伙都做的很用心。
唯独外面的敲敲打打的声音打破了观里的和谐。
清瑞的娘因为清瑞考上了秀才,特意花了高价聘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前来教清瑞读书,先生不仅收费高,连要求也提得很是古怪。
说必须住的地方,房顶和房梁必须是金丝楠木的;熏香必须是龙涎香,要是买不到,那也得是上好的檀香;文房四宝必须是湖笔、徽墨、端砚、宣纸;就连吃的东西,也得是不能过夜的东西。
师父本来是不愿意的,毕竟他们早已经习惯在这个地方安然度过,没想到会有一大群人闯入,从而影响他们的生活。
但清瑞的娘又是磕头又是哭诉,总之是女人能使的招她都给用遍了。
清来以前当过女人,理解女人为了孩子什么都做的出来。
后来师父就妥协了,应该是怕清瑞的娘再次出现,所以在道观里设了个规矩,以后啊就不允许有女人再出现在这里了。
有了师父的同意,清瑞的娘自然是不会再过来。
她派了几个工匠在几天的时间内把观里所有的房梁和屋顶都换成了先生满意的程度,还美其名曰说是给道观做了一番贡献,除了在给清瑞安排读书的房间里弄了龙涎香之外,师父和徒弟们睡觉的地方也放了一些。
给先生准备的文房四宝,也送了师父一套,这才让议论纷纷的观里稍稍安静了下来。
这时,清风在细致的给元始天尊修葺着他早已斑驳的金身,他带着憧憬之情,眼里没有一丝杂质,他本就喜欢干这样的活,所以任凭外界吵翻天,都影响不了他。
清泽一直是负责观里的伙食,用刀具比较多,所以此次并没有让他参与。
清河是个急性子,但在观里住的久了,也就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唯独清来,因为一直听着外面的声音,心里烦闷不堪,不时发出叹气的声音。
“清来,认真点。”清风放下手中的东西,不敢边说边做。
他看着清来,觉得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了窗外,便继续说道,“旁人怎么做我们管不着,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随后又提笔去做事。
清来听了清风的话,试图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但外面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他有点忍不下去,遂站了起来,出了门。
出来之后,他就跑到那些工匠面前,提醒他们说:“这是道观,需要的是清净,麻烦你们动作小点。”
工匠就乐了,一看到一个才两三岁的小道士走出来,忙逗趣道:“你这小道士,管的事情还有点多。”
“哈哈哈,你看这小道士,长得肉呼呼的,一板一眼还真像个小大人。”
“还真别说,这样貌和姿态和他师父一模一样呢,不会是……”
一伙人自顾自的在房梁上调侃着,他们别有深意的笑着。清来本就有点生气,他也不是傻子,这会儿听到他们竟把玩笑开到了师父身上,那火更是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