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瑾在看到宫阑夕时,眼睛眯了一瞬,同时发现楚言乌发上的簪钗位置有了变化。
宫阑夕察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锋芒,从上次在孙家时,他就发现了,赵怀瑾对他有敌意。
楚言不知自家阿翁脑子里已经转了这么大一圈,快步上前,唤道:“阿翁,”然后又对姚老道,“太公。”
“哎哎!”姚老不明所以的应了两声。
等宫阑夕行礼后,定国公瞅着孙女问道:“你刚刚去哪了?怎么把三郎丢下了?”
她丢下了三郎?楚言朝姚奎瞥去,姚奎脊背立刻挺直,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是我水喝多了,所以,所以……嘿嘿~”
难道不是因为碰到了赵怀瑾,所以先遁了?定国公心里啐道,他刚刚那么问孙女,纯粹是为了奚落,看到赵怀瑾时,别说他心里有多可惜了。
“没想到这么巧,青郎燕郎也在这里,”姚太仆呵呵笑着,“只可惜时辰不早了,不然我就要倚老卖老硬让你们陪我这个老家伙喝一杯了。”
赵怀瑾道:“只要太公有空,晚生随叫随到。”
“五郎亦然。”宫阑夕道。
“哪这么容易,你们都有要职在身,得好好做事。”姚太仆道。
定国公咳了一下,道:“那便一起下山,走吧。”
车马一路下山,分别时楚言听到赵怀瑾跟阿翁说了几句话,似乎是要登门拜访。
难不成他真的想娶她?楚言迷惑,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穷追不舍时他弃如敝履,幡然醒悟时他却反过来纠缠。
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上辈子她在他的书房里见到了两句诗,是他在一个春日的午后亲笔所写——
歌舞留春春似海,美人颜色正如花。
她心里百般滋味,看了许久,刻着竹枝的墨玉镇纸压着凝霜纸,一只蝴蝶栖息在笔架上,阳光从窗外投照着清隽有力的字,让她既感温暖又生出一丝酸楚,也不知是谁在他眼中颜色正好、丽如娇花。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她与他真正的疏离起来。
回到府里,定国公问:“怎么回事?”
楚言摇头,她比谁都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