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四殿下的笑容俊美且阴柔，随后继续说道，“秋屏这丫头，真是难得的贴心，这两年里伺候得我十分满意，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噬骨吸髓的滋味，真是只可意会难以言传啊。想必过不了多久，世子就能体会这般感觉了。真是人间尤物啊，世子好眼力！”

此时，世子的眼睛都快绿了。

按理说，无论是皇宫里，还是达官显贵的府上，丫鬟和主子之间的这些事不算稀奇。可是，那秋屏在世子面前表现得极为腼腆和纯真，就像荷塘里刚出水的芙蓉一般清净无暇，世子伸手帮她摘掉头上的落叶，她都能脸红半天，千呼万唤都不肯再抬头，再加上本就长得娇媚动人，更加惹得世子心神荡漾，只想一心收入府中做贴身丫鬟，待有个一儿半女的再升为妾室。没想到她的姿态都是装出来的，在自己面前表现得有多清纯，在背地里就有多放浪。

此时世子心中万分恼火，却仍顾得体面，没有当面发作，只是牙关咯咯作响，眼中寒意十足。

这时，四殿下仍旧笑着说道：“今日世子既然亲自前来，我稍后就派人将秋屏的东西收拾好，让秋屏跟着你一起回府。”

“不急，不急。”此时的世子额头已有些冷汗，刚刚听了四殿下的话才找回些思绪来，“秋屏毕竟是四殿下身边的人，我今日贸然前来开口要人，已是不妥。一旦贴身丫鬟离开了，想必四殿下这边也有诸多不便。今日是我唐突了，多有得罪，还望四殿下海涵。”

一旁伺候茶水的兰儿不大懂四殿下话里的意思，一时间不明白世子为什么突然反悔了。四殿下褒奖秋屏贴心，肯定是假话，就兰儿这些日子的观察而言，秋屏很少在四殿下跟前露脸，更谈不上悉心照料，四殿下也对她冷漠异常，难道是明褒暗贬？兰儿百思不得其解。

待送客之时，跟在四殿下身后的兰儿转过头来，看见秋屏站在墙角里的样子，真正明白了什么叫“面如死灰”。

秋屏瞧着世子离开，渐渐走远，眼睁睁地看着院门被紧紧合上，仿佛关闭了自己的一切希望。

两眼空洞的秋屏抬头望天，硬生生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渍从嘴角缓缓流下，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是那疼早已在心里滋根发芽。自己今年已经十八了，等开了春就十九了，再熬不出头来，恐怕就要孤苦地老死在这宫中了，虽说到了二十五有放出去的机会，可到了那时，自己能嫁之人会是什么样？谁不想趁着风华正茂时攀个好去处？自己的所思所做再是正常不过，可为什么命运却对自己如此残忍，生生地断了自己的出头之路？

那四殿下平常不露痕迹，结果到了关键时刻，却给了自己致命一击。想来真是可笑，自己算尽了一切，却唯独没有算到那个平日里阴晴不定的四殿下一出手就是如此狠毒，只凭几句捏造之言，就生生地掐灭了自己生命里唯一的那点光亮。

晚膳之时，兰儿给四殿下布好了饭菜，有什锦粥，精炖补汤，还有各色荤素搭配的小菜，还有各种米面主食。

“殿下，您今日说的噬骨吸髓是什么意思？”兰儿好奇得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