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问,活该你呆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不升官!就该让你被那貘兽按在地上摩擦!
重新撑起微笑,顾晏整整衣袖,满脸莫测高深:“如果该来,我自会来,万物不可阻。”
“好好说话!”闫昌和蹙眉,他此刻满肚子疑问:“依你所言,这貘兽果真是严冠杰秘密私养的,你又是从何知晓?难不成是他的同伙?”贼喊捉贼,也不是没有可能。
“您多虑了……”
“还有,你之前究竟埋伏在哪儿?我进来前那貘兽便在,彼时你为何不出手?在等什么?”
叫他问得节节败退,顾晏心底恨得不行:“此处不吉,咱们出去再议。”
“对了,你还没答,这里防守严密,瞧你弱不禁风,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我没有弱不禁风。”额角微跳,顾晏认真的解释:“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很孔武的。”
“就你?”
“就你?”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闫昌和一怔,顾晏则警惕的四顾——不知什么时候,陆长安探着脑袋靠到了窗边,面上表情该死的得意。
直觉要逃,他刚抬起腿,却被回过神来的闫昌和一把拽住:“你想去哪?”
“……意外遇见好友,我激动难抑,一时心急,欲去打个招呼……而已!”
咬牙吐出这句话,顾晏徐徐的叹口气。
终归还是找来了。
“你又是哪个?”板着面孔转向长安,认出她是昨晚偶遇的姑娘后,闫昌和一愣:“你们认识?”
“是啊。”别有深意的盯着顾晏,长安冲他招招手:“这里晦气得很,有事出来说吧。宅子外面全是你的人,放心,我们跑不掉的。”
略微犹豫一瞬,闫昌和想想也是,于是移步去了花厅。
三人对面而坐,他迫不及待的发问:“到底怎么回事?此事与你两个何干?”
“你是以什么身份问的呢?”
“我乃青州刺史闫昌和,负责督察此地官员,可以面见皇帝,有权过问境内一切政务。”
——青州的闫姓刺史……
食指虚空轻点,长安隐约忆起了这么个人。
作为百姓们饭后的谈资,闫昌和在大梁颇有几分名气。当世有“南宋北江”两位大儒,“北江”指的是江明心的父亲、大学士江存思,“南宋”道的却是隐居名士,宋仁。而闫昌和,正是这宋仁承认的唯一一名弟子。
顶着名师的光环,闫昌和也的确不负众望,十九岁时三元及第,成了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当今最缺能臣,陛下原本有意栽培,可惜他性子又倔又拗,得罪了一大片不能惹的,久而久之,今上也厌了,碍着他师长的脸面,不能贬不能骂,干脆把人打发到这荒僻地界,眼不见心不烦,外放做了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