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老乡。既是这样,我去跟领头说一声。只是捎带一人,应该没有不允的。”年轻水手说着,脸上有些兴奋,转身往船上去了。不一会儿过来叫她,说领头要见她。
领头是一个四十开外的男人,长得颇为和善,虽然不高,但隐隐有些气度。见了慕容雪,便谦和有礼地招呼她坐下。
“姑娘想出海?”分宾主坐下后领头出声询问。
“是。不知老板可否捎带一程,船上所需费用我会预付一半。”慕容雪道。
领头一听,摆摆手,道:“费用倒不值什么,只是海上不比岸上,怕姑娘吃不得这苦。”沉吟了会儿,又道:“姑娘若是顽耍,尽管陆地上耍,何苦去海上遭这罪?实话告诉姑娘吧,出海可不是顽的,凡事俱要从简,远的不说,就说这吃喝,尤其一项水,更是要省着用。我们粗人十天半月不洗澡是常事,怕姑娘金贵身子受不了这肮脏。”
“不妨事,”慕容雪道,“小女子也是从长安只身一人走到此地,路上什么没见过?怕辛苦,早回头了,也不待今日。老板无需担心。”
“看姑娘举止气度,不像穷苦人家,为何不是待字闺中,而是出来行走江湖?可知人世险恶,若是遇到歹人,安能全身而退?”
“实不相瞒,小女子会些拳脚功夫。对这锦绣山河也颇为喜爱,故而出来行走。只是青山早已看厌,还未出过洋,就想到那海上走走。”
“原来如此。姑娘既有志向,老夫又怎好多加阻拦?若是不嫌弃,便一块作伴游玩一番。船上尚有贱内及一双儿女,路上也可与姑娘解闷。只是姑娘不知准备妥当没有?老夫这船夜里便要开了的。”
“正好。我这就回去收拾行囊,与你们一道出发!”慕容雪说着,站起身告辞,风一般地走了。领头看着这风一般的女子,伸手捋了捋胡须,颔首微笑着。一面吩咐人诸事准备停当,入夜开船。
慕容雪回到客栈,收拾了行囊,结了房钱。赤皇仍变成手指大小一条蛇趴在她包袱里。
到了船上与夫人及公子小姐相见,彼此寒暄一番,俱都欢喜。一个小姐名唤玉露的,见了慕容雪就姐姐地叫着,直拉了她去房里说话。
“慕容姐姐,你真的也是从长安来的?”玉露小姐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想起他们从长安车马行来一月有余,个中滋味不消说。竟无法相信她是用脚走过来的。
“嗯,走走停停,出来两年了。”慕容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