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道:“可我说的没错,男人总是对美色来者不拒、受之无愧的。”
她的话指向曹操,却是说给曹丕听的。
再怎么样……男人都一个德性,他们父子俩尤甚。
任昭容咬了咬下嘴唇,像是咬住了自己的心口一样疼。
“男人并不’总是’对美色来者不拒的。”曹丕话语里的温度又冷了几分,只怕任昭容再说一句惹他不快的话,他就要拂袖而去了。
“你会这般说,只因为你还没遇到罢了。”任昭容仍目不转睛地看着别处,她猛然想起,曹丕送她的白茅,还被她插在案前的铜壶里。
那么,他之前点灯时定然也看到了……
曹丕仰头,在黑暗中向她的方向望了一眼,却没生气。
“谁说我没遇到。”
他如是说。
暗哑的声音令人遐想万千。
任昭容哽了一下,心里生气一阵犹疑。
她一直当曹丕是个还没长大的少年,可……
他已经不知从何时开始发育,像是在这样晦暗不明的夜里,一点一滴,悄无声息地褪去了童真的痕迹,取而代之的是浑身散发着的侵略性的意味。
她正这么想着,倏地感觉原本安安静静坐在地上的曹丕欺上身来——
他直起身子朝她这儿探来,灼热的气息擦过她的下巴,落在她的颈边上。
许是因为在黑暗中,他才变得如此大胆。
任昭容隐隐有些后悔,她实在低估了曹丕身为男人的攻击力,而更离谱的是,此刻的她竟然不感到害怕。
“男人的色心真是最为致命的武器……”他在距离她肌肤只有几毫米的地方说道:“父亲已经得到了教训,你说的一点不错……”
“男人一旦真的动了色心,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
所以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胆大妄为。
不知是谁的心,在寂静的夜里“嘭嘭嘭”地急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