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这是疯魔了!”
常山王刘舜冲进大帐,一脚踢翻了帐篷里方才收拾好的案几,案几上的杯盏又散落了一地,用吃人一般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嫡亲兄长,“十兄是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竟然要谋逆?你对得住十兄吗,对得住阿母吗?我要被你害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刘寄是他一母同胞的嫡亲兄长。刘寄谋逆了,同是诸侯王的刘舜能是干净的?
刘舜心里既惊又恐,还有一种被蒙骗被辜负的巨大怒气,逼得他恨不得在知晓刘寄起兵的那一刻就冲过来,质问刘寄。
尽管幕僚心腹一再阻拦他,他仍然携了王府卫队,自得到了消息以后,马不停蹄地跑了来。
“冒冒失失的,都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还这么个样子。”
刘寄把刘舜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拿下,丝毫不惊讶刘舜的诸多质问,反倒亲手倒了一杯热茶给刘舜,“喝一杯茶,让人伺候你洗一洗。满头的汗,衣服都浸透了,赶紧换了。”
刘舜挥手就把刘寄端过来的茶盏打翻,青瓷摔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兄,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你还让我去梳洗,去换一身衣裳?
“你起兵谋逆,你就要大祸临头,身首异处了,你还让我去换衣裳?”
“我大祸临头,你能如何?”刘寄将手中的杯盏嘭地扔了下去,稍微有些缓和的脸色变得比刘舜还要难看,冷笑了一声,“阿舜,你千里迢迢来到武关,莫非是来陪着阿兄同生共死的?”
就算刘舜跟他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刘寄也不信,如果他要身首异处,刘舜会陪着他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