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哪里能有什么奇谋,不过是想,兵不血刃地解了函谷关之危罢了。”霍去病随意找了一块石头坐下,语气平淡地开口。
他说出这句话,好似是极其普通的内容,却像是砸在刘建心中的一道惊雷。
“咸阳军离此地不过一日之远,你星夜而至,竟是想兵不血刃地解了函谷关之危?”刘建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色剧变地确认了一遍霍去病的话。
如果不是得知咸阳军不过一日就要来到函谷关,他跟他阿翁刘不害不论如何,也不会在此时选择出卖祖父刘安,投向汉室天子。
“建公子乃是淮南王庶长子之长子,自是只想着淮南王国一亩三分地”霍去病不紧不慢地道来,“可建公子是否想过,真刀真枪地拿下淮南王近十万人,汉室需要死多少将士,用多少粮饷,耗费多少兵器,让多少百姓无辜受害?”
他语气上扬,带着莫名的嘲讽,“再者,建公子莫要忘了,匈奴人践踏汉室百年,此刻还在上谷渔阳等着挥戈南下了!”
汉室百年积弱,被匈奴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反击的实力,刚刚开始打了胜仗,汉室的诸侯王就兴兵谋反。
淮南王励精图治,淮南王国内政清明,颇有积财,江湖游侠,门客门人众多,实力雄厚。
要想拿下淮南王大军,汉室决计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退一万步来说,淮南王大军也是汉室的兵士,也是汉室的子民,也有保家卫国的责任。
真得打光了淮南王大军,弄了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这样的汉室内斗,匈奴只要在一旁看戏,然后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霍去病要是匈奴单于,只怕做梦都要笑醒。
“如果不是汉室天子颁布削藩令推恩令,要将诸侯王分割待尽,从未熄过铲除诸侯王之心,何来的七国之乱,何来的淮南胶东谋逆?”刘建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语带讥诮,“自高祖皇帝铲除了异姓王之后,哪个诸侯王不是刘氏子孙,哪个不是高祖的后裔,哪个不是至亲骨肉。汉室天子自当今祖父文帝之后,就视诸侯王为不共戴天的大敌,可是忘了自己也曾是代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