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她绝不会放弃她的追求和理想。
这是她生而为人的荣耀。
一旦她当初选定的良人变了心,君既无情我便休,无甚可留恋的。
男子一旦变了心,女人就算跪下求他,也不会有丝毫用处,反而把自己放到了低贱的位置。
假如没有苏碧曦一番筹谋,让当今天子点头她与司马相如和离,仅凭她因为司马相如纳妾,妾室有孕便想和离,仅凭她一介商女,就妄想跟天子近臣的郎官和离,几乎是痴人说梦。
在她见过刘彻的第二日,苏碧曦便把和离的状子递到了长安县衙门。刘彻作为天子,此等小事根本不需要明旨,只需要身边人稍稍向长安太守透出一点意思,下面的县令便会知晓如何行事。
长安县作为天子脚下,掌管着长安一地的政务,管辖的范围自然不同于其他的郡县,是可以处置在京庶民以及官员的。长安县令的品秩,也与其他一般郡县不同,乃是达到了县令的最高品秩五百石。
掌管长安县的人,自然不是一个蠢人。
长安县令一接到涉及天子近来的宠臣司马相如的案子,极高的政治敏感度便让他把此事上了心。
更何况,苏碧曦来县衙的时候,身边有汉宫的内侍随同。他虽然品级不高,但是世家出身,进宫次数也不少,对于天子身边的内侍更是多有关注,自是认得这位内侍的。
这么一个有天子撑腰的女郎,长安县令自是不敢慢待。
只不过太皇太后病重,刘彻除了打理政务,日日在长信殿亲奉汤药,事亲至孝,做足了一个孝子贤孙的样子。
作为帝王,他的一言一行都是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何况是放在明面上的意思。所以在窦氏病情稳定下来之前,刘彻并不能处置苏碧曦的事。
及至这几日,窦氏已经渐好,每日可以下床走动后,刘彻方一并赦免了好些案子,算作为太皇太后祈福,其中便夹杂着苏碧曦的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