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

十六年前的那场大火,从新都一路蔓延到深山町,将整个冬木焚为灰烬。

横隔在新旧城区间的未远川并没能挡住火势,仅仅为深山町居民的撤离拖了些许时间。据幸存者说,那天晚上,静谧幽深的河面被不详的鬼火覆盖,时不时有三两具焦色的尸体顺着流水往下游飘去,恍惚对岸人影窜动,却不闻人声,宛如地狱之景。

圣杯战争。

这个名词先后夺去了妹妹与父亲、最后连从小生活的土地也一并被夺走。冬木成为政府的禁词,尽管后来也陆续进行修复工程,却无人愿意移居此地,少数幸存的原住民远走他乡。

土地贬值,灵脉也毁得七七八八。作为持有冬木大半土地的地主家,远坂凛仅靠远坂家的魔术专利权维生,照顾精神失常的母亲的同时,还要保证开销极大的魔术修行。

与母亲在荒无人烟的冬木避世一年后,暗中关注外界风起云涌的远坂凛,作出了非常掉价的决定。

现在看来,这是最好的决定吧。

赤色的恶魔冷眼望着训诫所的成员与迹部家的工作人员对峙,没有出声,任由昏迷不醒的女仆们被迹部家送走。

“所长?”

晓美焰站在他身后,有些焦虑地询问道:“这些人都不用审问?这可是目前唯一的证据,之前迹部夫人放走也就算了,你……”

“不用。”

远坂凛扭过脸,对上下属不赞同的视线,

“是不是怀疑我受贿了才网开一面?”

晓美焰没有说话,但漂亮的紫瞳里明确传达出不信任。

“噗。”

凛以手掩口,挡住嘴角恶劣的笑容,眯起眼睛:“看来我的形象真是异常糟糕呢。”

“……”

“嘛,这不是重点。”

她笑了笑,青色的瞳眸中有火焰在灼灼燃烧,

“晓美桑,我一直非常庆幸选择加入训诫所,更是非常感激能遇到……包容我以公谋私的大家。”

“这种话还请所长不用当面说出来。”

“不,”

远坂凛摇了摇头,在晓美焰迷惑的注视下,她的笑容渐渐绷紧,仿佛掌控一切的凶兽,危险的空气以她为中心弥散开来。

“刚刚我确认了一件事。”

“圣杯战争,听说过吗?对,就是那个毁掉我故乡、险些阻断我魔道的东西,也是一切的开始。”

“那个东西一度夺走远坂凛的一切,现在它又再次出现,不再仅仅属于魔术师——而是以另一种未知的形态。”

“无论造成这结果的是魔术师、学园都市、巫师亦或者是其他尚未成型的势力……都无所谓。”

“作为驻守东京都的最后防线,为了阻止冬木市的悲剧再次发生,训诫所必须站在我身后。”

凛冽又透彻的声音,宛如誓言般,在晓美焰耳边响起:

“这就是远坂凛的以公谋私。”

-

在训诫所的大部队闻风赶来前,爱因兹贝伦大手一挥,以“陪同出席宴会”为由,将绘梨香与迹部景吾提出冰帝。

这在贵族学校可是非常正经的请假理由。

已经旷了两天课的好学生绘梨香有点不情愿,但为了避免再度被审问,还是乖乖地跟着跑路——全程忽略眼神诡异似乎脑补了奇怪故事的同学。

正常的家主夫人都是坐着豪车享受司机服务的,不过迹部乡里显然不走寻常路,她悠哉悠哉地拉开那辆霸气十足的跑车大门,一屁股坐到了驾驶位上。

“诶嘿,小学后就没再接送你了,今天难得——开心吗小景?”

冷眼旁观母子互动的绘梨香,敏锐地捕捉到了迹部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

“本大爷可以自己回去。”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宣布,被迹部夫人笑眯眯地驳回:

“不行,刚刚没来得及战术讨论,今晚难波小姐请留宿在迹部家,由我们小景好、好、召、待。”

“……”

“……”

虽然迹部夫人语气诡异,战术讨论确实是个不能拒绝的理由,绘梨香挠了挠下巴,还是乖乖地坐进车里。

等迹部乡里发车后,她才领会到迹部眼神的意味。

哇,骑乘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