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见到这场景,身体僵直,呼吸急促,太阳穴也突突地猛跳。他在心里把能骂的词都骂了一遍。从前和她如胶似漆,什么没见过,如今这具十八岁的身体,在这一幕面前,竟然如此血脉喷张,也实在不争气。
沈言欲|火焚心,也只有在心里拼命压着,总不能在她这么可怜的时候欺负她。他暗暗叹气,好了,他的死期就是今天了,他一定是被欲望难受死的。
带着一份视死如归的心,沈言给秋辞洗了澡。他小心翼翼地脱掉她的衣服,打开浴室的花洒,轻轻冲洗掉她脸上和身上的酒精和脏东西。每碰她一次都是折磨。
洗好之后,他拿来浴巾把她包起来。擦干身子再换衣服这种煎熬,他实在不想受了。就把浴巾紧紧裹着的秋辞抱回卧室,像丢掉一只烫手山芋一样,放到了床上,不再碰她了。
整个过程中沈言一直沉着脸,眉头紧蹙,心里还祈求着秋辞千万别醒过来。万一她突然醒了,见到这情形,误以为他趁人之危,他就冤枉大了。
不过秋辞很听话,一直没怎么醒,任由他随便摆弄。
沈言很满意,她以前清醒的时候,也是这么听他的话的……
他把醒酒汤煮好,和热水一起放在秋辞的床头柜上,就去阳台上吹风了。吹了好久的风,终于冷静下来。
准备回去再看看她时,接到了哥哥的电话:“老三,你怎么还不回家?今天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门房说之前还看见你把我的车开走了,怎么回事?”
“哥,我……”沈言无照驾驶被抓包,但对着哥哥倒也没有那么怕,于是就承认说,“是我开的。”
没想到电话那头并不只有沈容一个人,而是开了免提,全家人都在。沈言话音刚落,就听到沈和平半愤怒半担忧的声音:“他还没拿license,怎么开的车?你问问他是不是疯了!”
沈容为弟弟着想,当然没真的问他“疯没疯”,而是从实际出发:“老三啊,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回来。”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沈言硬着头皮说,“哥,我会开,你放心吧。”
前世,他中六的暑假才刚刚学车。学了一半,因为课业忙,就没继续了,等中七毕业后才拿的驾照。所以按理说,他现在是不会开车的。
今天为了找秋辞,情急之下出此举动,回家后估计难逃一场狂风暴雨。更不用说今天还是个特别的日子,全家人都在等着他。
不过父母向来宠他,沈言也没当一回事。想着回去挨说几句,让他们发几下脾气,也就过去了。但沈和平还是有点动了气的,在电话那头怒吼:“沈言,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沈言厚着脸皮答应:“好好好,别生气,我这就滚回去。”
回到室内,他打算看一眼秋辞再走。他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没想到手刚一抬起来,就被秋辞抱住了:“别走……”
秋辞合着眼,睡到一半,说话像是在呓语。她忽然喃喃念了一声:“妈……”
沈言的心顿时沉进了海底两万里:“你叫谁?”
秋辞又不说话了。
沈言皱了皱眉:“阿辞,是我。”
她那个妈,还在海岛上欠着人钱不回来呢。而他费尽心机地救她,原来她都不知道他是谁。
秋辞轻声问:“你是谁?”
沈言叹气:“阿辞,你要气死我。”
“嗯?你叫我什么?”秋辞把脸贴在他手掌上。
“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