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君微点了一下头:“此方法耗时太长,想要尽快驱除只能立马动身。”
谢林抬着一只白碗,白皙的手放在碗上分不出是谁更要白些:“道长那我们何时出发?”
林怀君低头沉吟片刻,道:“夜晚指不定会碰上他,到时候我们摸不清他的身份,只怕避免不了硬碰硬。所以今日准备下东西,明早天一亮立即出发。”
何喻何晓没有异议,谢林道:“那我们上哪去找?”
林怀君道:“鬼祟中除了是孤魂野鬼,其余的都是在自己死后的地方作乱。我想如果排除他是孤魂野鬼的可能,那么他既在村里作乱,想来他的尸体或衣冠应当就在这村子附近才是。”
谢林又道:“那如果他是孤魂野鬼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林怀君伸手揉揉自己的眉心,似乎有些头疼:“如果他是孤魂野鬼那就比较麻烦了。”
一般情况下,因为找不到孤魂野鬼的尸体,或者是能证明它们身份的东西,就只能选择和它们硬碰硬。硬碰硬的结果无非有两种,一种是侥幸真的把它们消灭了。一种是没灭干净,还能让它们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或许有很多人觉得这已经很麻烦了,可真正的麻烦,却不是这个。
孤魂野鬼最叫人头疼并厌烦的,是其中一些狡猾奸诈的。这类鬼,它们可能无仇无怨,但就是生性顽劣,喜欢恶搞作乱,为害一方。
通常,没人收拾得了它们的时候,它们就在某个地方安居下来,祸乱此处的人们。等到事情闹大了,有人来收拾它们的时候,它们就迅速撤离,拍拍屁股走的干干净净,重新寻找下一个作乱的地点。
这样的鬼祟,在仙门世家的评价里名声极差,但凡有谁提到它们,都是狠狠唾骂道:“欠收拾!”
可无奈,骂归骂,但孤魂野鬼这种东西,行踪不定,很难抓得到。
想到这些,林怀君已经有些隐隐头痛:“罢了。明日先去附近找找,若是实在找不到,那就夜间多多出去逛一逛。要是他真的是孤魂野鬼,现在跑得没影了,这也实在没办法,只能向各家各派通报一声。”
谢林听了,笑而不语,一手轻轻敲着桌面。敲了一会,他道:“他若是孤魂野鬼,我倒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道长你们愿不愿。”
对付孤魂野鬼一事,别说他们,就是那些仙门大户,都是头疼欲裂,毫无办法。
如今听他轻描淡写的说他有法子,三人都来了兴趣,抬眼惊喜道:“什么法子?谢兄你尽管说!”
谢林淡淡一笑,颔首道:“你们昨日不是说何欢铃既能驱鬼,也能招鬼吗?如今走过这个村就是苗疆,谢黎昕正好是苗疆人,为何不去到苗疆之地,寻求他的帮助呢?”
“呃……”何喻额间似乎滑下一滴冷汗,抬手抹抹那滴并不存在的冷汗,他轻轻道:“谢兄我们知道你很善良,可再怎么善良,你也不能如此天真啊。”
谢林挑眉道:“怎么?”
何筱道:“谢兄也是苗疆人,应当听过谢黎昕的事迹。他为人毒辣,修为高强不说,又是西极之地的大恶人。你说,他凭什么帮我们呢?”
说着,他用手拐碰了碰林怀君:“是吧前辈,人家凭什么帮我们?”
被他用手拐碰到的林怀君不言不语,抬着碗拿着筷子,很认真的低着头,似乎在仔细思索着什么。
他这个样子,谢林看着笑了笑。何喻何筱则惊惧道:“前辈你不会真的打算,如果那东西是孤魂野鬼,你真要去苗疆找谢黎昕!”
林怀君思绪极重,尽管如此,他依旧面无表情。
静静听他们说完,林怀君呼出一口气,浅声道:“如果他真的是孤魂野鬼,为了彻底除去他,还百姓一个清静,去苗疆找谢黎昕也可一试。”
何喻何筱大眼瞪小眼:“如果谢黎昕不答应怎么办?”
林怀君道:“答不答应是他的事,找不找他是我们的事。”
此话刚刚落音,旁边谢林放下碗筷,轻轻拍着手:“说得好,我就喜欢道长你这样的人。”
末了,他弯着眼:“为了驱除这只鬼祟,找不找他是我们的事,他答不答应,就是他的问题了。”
何家兄弟挠挠头,互相看了看,一个皱着眉咬着筷子,一个用筷子戳着自己面前的白米饭。
思虑一阵,他们齐齐拍桌道:“好!找就找,求就求!还怕他把我们吞了不成,就算他把我们吞了,十八年后咱还是一条好汉!”
林怀君听了,伸出一手拍拍他们其中一人的肩表示鼓励,谢林则歪歪头,眼处的朱砂艳丽妖娆:“两位也是小英雄,至少比起某些假得不能再假的伪君子要真切得多。”
何喻凛然道:“那是,我们现在修为虽还不是很高,但等我们真的长大了,一定要揪一揪仙门中的歪风邪气!”
“歪风邪气?”谢林微微坐正了些,赞叹道:“这个词我觉得用的好。”
何喻何筱一同点头:“我们也觉得挺衬。”
吃着饭,四人在桌上闲聊了一些趣事,又商量了一些明日应当注意的要点后,这顿饭就结束。
饭后,何喻何筱争着擦桌洗碗,谢林也没说什么,笑眯眯的拉着林怀君一同到村中走走,顺便咨询村民一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