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绵上了公交车,自个儿一人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拿出手机来玩。
玩了没几分钟,就收到了温叙发过来的消息。
——什么时候回家?
越绵啪嗒啪嗒的打字回复:怎么啦,一个人在家害怕了吗?
消息很快就被回复了。
温余又:……
温余又:不早了,还可能会下雨,早点回。
越绵:才不会呢!而且我已经上公交了,最多半个小时就到家了,肯定不会被淋的。
十多分钟过去,越绵就发现她话说太满了。
雨滴吧嗒吧嗒的砸在车窗玻璃上,拉出一条条水纹,越下越大的雨织成了朦胧的雨帘,跟夜幕混在一起,笼在视野里。
越绵不开心的隔着玻璃戳了戳水珠,用手机发消息给温叙,一个字做一条消息。
——超级讨厌的乌鸦嘴!
刚发完,低电量的手机自动黑屏关机了。
公交车到站的时候,雨不仅没停,雨势反而变得更大,满耳朵都是哗啦啦的响声。
越绵把薄卫衣的帽子拉起来戴好,纠结了半天,从口袋里拿出校服套好,把装着鞋的纸袋拢在校服里,抱着就打算下车跑回家。
地面已经积了水,不停落下的雨溅起一朵朵水花,豆大的雨珠落在身上,瞬间就染上了凉意。
越绵一脚踩在地面上,没管鞋有没有脏,缩着身子准备跑。
她是低着头的,没注意到前面有人,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呀。”
越绵低呼着,抱紧了差点撞掉的鞋盒。
被她撞到的人伸手扶着她手臂,熟悉的清润嗓音里带着无奈和浅浅的笑意。
“慢点儿,跑什么呢。”
越绵仰起头,对上温叙漆黑如墨的眼。
骤雨微光下,他眼睛被映得清亮又温软,跟着连绵的雨滉漾着,倒映在她眼里。
她摸摸撞到的额头,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在这呀。”
温叙一手撑着伞,一手伸过去取下她已经被雨点打湿的帽子,带着她慢慢往前走:“打你手机关机的,这会儿又下雨,怕你走丢了。”
“手机没电啦,我才不会走丢的。”越绵嘟囔着,扒拉了下乱糟糟的头发。
“好,你不会丢。”温叙眉间的细微皱痕彻底松开,他不动声色地把伞朝她那边移了点,随口问,“逛了一天,就只买了一双鞋?”
“啊,没有其他想买的呀。”越绵想了想,直接把潮湿了一丁点的纸袋递给他,“给你的。”
温叙眼睫颤了颤,语调微扬:“给我的?”
“是啊,上一次弄脏了你的鞋,赔给你。你拎着呀,我不要帮你拎了。”越绵把纸袋给他后,利索地拉好校服拉锁,小半张脸缩到了立起来的领子里,咕哝着,“冷了呀。”
温叙看着身边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团的越绵,又垂眼看看拎在手里的纸袋,勾唇笑了笑。
越绵跟着温叙回了他家。
今早出门上学前,她就被通知过,父母大人去临市有事,周一才回来,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让她暂时住到温叙家去。
她对温叙家的熟悉程度不比自家低,小时候她爸妈也经常不在家,她都是在这里跟温叙玩的,温家甚至还有一间房是特意留给她的。
越绵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就舒服的在软软的床上打滚。
听到了敲门声,才跳下床跑过去开门。
“把这个喝了。”温叙递了一杯姜水给她。
越绵眨了眨眼,嘭的一下关上门:“我已经睡着啦!”
门外的温叙低笑了一声,“绵绵,开门。”
下一瞬响起的是温妈妈柔和的声音:“绵绵,阿姨给你熬了姜水,喝点去去寒,别感冒了。”
越绵皱皱脸,慢腾腾的拉开了门,双手扒着门边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去,可怜兮兮的说:“可不可以不喝呀,好辣的。”
温妈妈摸摸她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