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想东想西的时候,轿子就停了,紧接着她眼前一亮,轿帘被挑开,小酒一个蛇形小碎步扭到紫鸢前面,殷勤的递上手去:“恭请娘娘下轿。”
被挤到一旁的紫鸢:“”
紫鸢低头鄙视的翻白眼,心里头的小人抓狂的爆粗口:特么的,一个两个的真的都以为我好欺负了,这宫里一个个的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怪不得能被牌九那个大总管收为徒弟,这见缝插针干的真想让她鼓掌,往小酒的脸上鼓掌
孟婉柔的脚刚着地,牌九“嗖”的就蹿到了孟婉柔跟前,他身着青绿色的对襟长袍,长眉细眼,一副管家打扮,脸蛋子就跟剥了皮的鸡蛋似的,给人一种吹弹可破的错觉,让孟婉柔忍不住嫉妒:这面皮儿的质量怎么比她一个女人都好,真没天理。
要是牌九能听到她的腹诽,那脸色保证能比染缸还好看:杂家宁愿用这一身好面皮儿换人家那逝去的蛋蛋
“娘娘您可来了,皇上都等急了。”牌九附在孟婉柔的身边小声的道。
孟婉柔算是看出来了,如果不是顾忌这她这个人的身份脾气,估计这师徒俩能一把把她扛起来,直接扔到司徒皓的面前。
她又一联想到自己那个表哥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的鬼脾气,竟然莫名的表示理解。
软轿停在兴安门西边的墙角阴影处,走不到两步就是司徒皓准备出宫用的马车。
长方形的车厢上立棚,棚顶呈现拱形,青色云纹图案的大帷幔,四周边垂缀深蓝色的丝穗,大咧咧的散发“本马车很值钱”的气息,活脱脱的散财童子专用马车。
牌九将孟婉柔带到车门,挑开那价值不菲的蜀锦门帘,便听到里头传来司徒皓巴巴的抱怨声:“还不快点儿上来,磨蹭个什么?胆子又肥了,敢让朕等你这么久,朕的屁股都被硌得要变好几瓣儿。”
牌九扶着孟婉柔手腕的爪子悠地一抖,脑袋都差点磕到门框上,孟婉柔便知道这家伙又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果然等她进到车厢里,就看到座榻那铺的厚厚的被褥,司徒皓倚在车厢一角,身后靠着明显就老舒服的软垫,旁边的小桌子上还放着两个装的挺满,排列却极为精致放着糕点水果的食盒,车门边还有一个涂着红漆的木桶,里面细致的包裹着茶水,车厢还飘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清香怡人,沁人心脾怎么看怎么觉得高端大气上档次,有那种“坐上一回绝对是赚到了”的既视感。
“瞅瞅这憋的人发慌的车厢,你竟然能让朕等这么久,都是朕给你惯出来的。”司徒皓抬头看了一眼孟婉柔,手指悬空指了指车厢周围,撇嘴说道:“牌九弄的,虽然不怎么样,但也就一会儿的路,勉强凑合凑合吧,哎呦,这硌死个人的破垫子。”
两侧的车窗都开着,车子也不隔音,这些话让站在外面的牌九一字不差听了个清清楚楚。
自己这个主子一天天的想一出是一出,昨儿晚上踏进长春宫的门口前才想起来吩咐他,他一晚上能舞弄出这么个样子,他自己都膜拜自己,想给自己磕三个响头,怎么到了主子这里就成了将就了,让他想骂娘好吗?
特么的,铺了两层厚厚的褥子还嫌硌得慌,宫里头娘娘们三整套褥子都没有这一层厚实暖和,平日里你和她们妖精打架打的不也挺来劲的吗?怎么现在就开始嚷嚷着硌屁股,和着你老人家的屁股比人家娘娘们的脸蛋子还娇贵细嫩?
“臣妾觉着还好,表哥不愧是九五之尊,这座榻比臣妾宫里头的床都舒服。”孟婉柔按了按那比她枕头都要厚实的褥子,坐了上去。“许久没有看到表哥这身打扮,还真是风采翩然。”——人模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