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毫不心虚的自我开解:没看站在前排的大佬们都一点也不矜持,情绪激动,言辞激烈,话里话外刀光剑影,祖宗、江山、规矩各种各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词语跟自己家培育出品似的毫不犹豫理直气壮的往外抛,咱们这些小跟班还怕个啥?
不顺应潮流就要被淘汰,被排挤要不然,你看看今天这个被朝臣们嘚啵的体无完肤的谷编纂,进士出身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在翰林院呆了八年就没挪过窝?
这做人呐,就得看清自己的处境,顺应大流才会平安无事,才会有糖吃;这个谷编纂就是死脑筋,看不清!
但是语出惊人的谷班在说完话后任凭朝堂炸锅,不管旁人是对他还是对他所说出的话是冷嘲热讽还是人身攻击亦或是点头称赞都充耳不闻,没有一句辩解的话,又如同往常一样站回了大殿那个不起眼的队伍,低着头跟个睡着了的鹌鹑一样。
一些精明的都快成精的老油条们看着大殿上乱哄哄的场面以及那龙椅上漫不经心眯着眼看着底下的唇枪舌战,嘴边挂着若有似无笑意的司徒皓,察言观色暗地里琢磨出点什么味道,但又不敢十分确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生座右铭,索性化身成锯了嘴的葫芦,同谷编纂一起当鹌鹑。
与此同时,大殿里这帮反对谷班提议的大臣们还在慷慨激昂,恨不得把《二十四孝史》,为君之道什么的再给皇帝讲上一遍;平时那些说话带喘,走路靠扶,动不动就激动晕厥的老家伙们,这个时候确是精神抖擞,一副老当益壮的样子。就好像是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业的千秋万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随时可以为了江山社稷抛头颅、洒热血,拼上他们那一把快要散架的老骨头。
不过也有一批思想比较开放的年轻面孔就着谷班的话客观的分析,跟着朝堂上顽固的中坚力量打着嘴仗,虽然常常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是凭着年轻人的热血仍是据理力争,大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
一时间大殿上吵吵嚷嚷,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世间百态,生旦净丑,仅仅一个朝堂,足矣
司徒皓看够了热闹,揉了揉耳朵,态度不明的拍板说道:“此事容后再议。”然后迫不及待的让牌九宣布退朝,拍拍屁股一溜儿烟的消失在了崇德殿。
这帮正发挥的酣畅淋漓,干劲十足的大臣们还没有卖弄完他们积攒了许久快要变成稻草的墨水,就不见了观众的身影主角都走了,他们还傻杵在这儿干什么?
走走走,赶紧回家瞧瞧自己新娶的第八房小妾,那个腰身,那个娇嗔,那个脸蛋哎呦,年轻就是水灵啊。
是是是,赶紧回去再吸两口那个被皇上召见的西洋人送来的乌香,那个舒服,那个美妙,那个销魂,没听那个西洋人说嘛,那是皇上都夸的好东西
对对对,安王最近又在京城开了个名叫醉八仙的酒楼,请了八个西洋人当大厨,楼里的摆件也都是新奇有趣,闻所未闻;这些个东西能够在咱们这天朝上国拿得出手还不是看在安王的面子?不过还别说,这些个奇巧淫技还挺有意思。
而火急火燎退了朝的司徒皓这个时候却优哉游哉的晃荡在前往御书房的路上,目视前方笑眯眯的说:“刚刚可看清那些蹦跶的正欢的都是哪些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