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抓到了一只灰兔子。

兔子可能是被大雨淋了很久，傻呆呆地窝在一个土坑里，全身的皮毛都湿透了，一双红眼睛看着卫三向自己走来，想跑，没跑几步就脚软跌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

卫三抓着兔子耳朵，拎起来打量，发现它身上的温度很低，一只腿蹬着，一只腿歪着，似乎是受了伤——

如果他没有发现，这只兔子估计也活不了。

“啊，兔子！”大妞看见，表情意外又惊喜，“太好了，我们有肉吃了！”

卫三：“……”

他以为小姑娘都喜欢养兔子呢，没想到大妞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有肉吃。

“三哥，它还活着吗？”二妞远远听到大妞的惊呼，挤开其他人凑了过来，好奇地看了兔子两眼，忽然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兔子耳朵，感受到它的跳动，笑得咧开了嘴，“它还活着啊。三哥，我想养它行不行？”

卫三一愣，看向大妞。

一个要吃，一个要养，他还真不知道应该答应谁。

这时候卫平插了一句话，让大妞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下去。

“还没死就留给二妞养着吧，要是想吃肉，家里现在条件好一些了，回头我去镇上买点肉回来。”

“……好。”大妞垂下眼睑，声音低低的答应下来。

·

回到家之后，卫平给兔子做笼子。

笼子就是几块木板钉在一起，里面垫了一堆葛藤叶子，既可以睡，又可以吃。

村里有人养过兔子，所以卫平知道，兔子不能一直喂白菜萝卜，不然很快就会拉稀死掉，倒是喂一些葛藤和野草比较适合。

他细心弄完了之后，将笼子放在院中，二妞立刻抱着已经擦干毛发的兔子放进去，看着灰兔子一点点恢复精神，高兴极了。

大妞站在屋檐下，安静地远远看着她玩耍，背影中透出一丝凉薄。

卫三从自己屋里出来，看见这个情形有些讶异，这两个小姑娘不是向来关系很好吗，怎么大妞不过去呢？

他走上前拍了拍大妞的肩，疑惑问道：“怎么了？”

“三哥。”大妞的声音纤细，语气平静，“为什么爹总是护着二妞？”

“？”卫三迟疑，不知道怎么说。

他拍了拍她的背安慰：“没事，大妞这么乖，三哥最喜欢大妞了。”

这句话是实话，虽然二妞很可爱，但是他还是最心疼大妞。

“……”大妞沉默良久，仰头看向身边愈渐高大的少年。

“其实，我也最喜欢三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