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从小他就被他暴发户的爹逼着去学什么音乐绘画,童年过得十分心酸。
不学无术的朱有为赶紧趁势拍马屁,然后终于磨得何大师答应了帮他捉刀代笔。
旁边另一个不学无术的燕燃看见朱有为的作业有着落了,也眼巴巴地看向了何欢。
他什么时候被章神这样热切地看过?
此时此刻何欢心头火热,仿佛到达了人生巅峰。他超级想踹了朱有为改帮章彧画,可是这似乎有些不厚道。于是,何欢只能痛心疾首道:“彧哥,画三幅我真赶不及,要不你找林惊羽吧。”
燕燃嫌弃地看了林惊羽一眼,十分不想向他求助。
林惊羽调制了一种缥缈的灰蓝色,仿佛是将明未明的天空,仿佛是不曾散去的雾霭。然后他把白釉瓷擦拭得干干净净,将整个盘面都涂上了这种缥缈的颜色。
他没有使用毛笔的笔尖,而是另辟蹊径地用了毛笔没有毛的另一头。林惊羽是学西画的,他有着很深厚的素描功底,寥寥几笔就画出了茅屋、晓月、枯木、孤桥。然后又用昳丽风流的字体在右上角写下“人迹板桥霜”。
就这么三下两下,画尽了诗中的意境。仿佛看见了黎明早起的旅人,仿佛听见了车马的铃铎已然叮当作响,仿佛鸡鸣嘹亮就响在耳旁,仿佛看见孤村中的茅草店沐浴着晓月的余辉,还有旅人留下的凌乱足迹,以及覆盖着早春寒霜的木板桥……
燕燃情不自禁地嘟起了小嘴,腮帮子鼓鼓的,好像一只可怜的小仓鼠。
然后,她似乎是认命,又似乎是投降,像成长岁月中的无数次那样非常自然地戳了戳林惊羽的手臂。
林惊羽被“章彧”突然的碰触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干嘛?”
燕燃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那只“人迹板桥霜”,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弱弱地说:“可以帮我也画一个吗?”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