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麦昏昏沉沉，一片混沌。

想要睁开眼却感觉有千斤重，浑身都被禁锢着无法动弹。

他觉得自己好像得了个假的身体，一点都不受控制。

唯一正常的只有听觉和嗅觉。

消毒水的气味很浓，还有酒精微微刺鼻的香气，混合着、交织着缠绕在身边。

这味道往往会让人联想到“医院”这个名词，接踵而至的便是数不清的人人物物，医生、护士、手术刀、针管、注射器、担架、照明灯……

说实话这个想象很讨厌。

附近有人在说话，吴麦听得有些模糊。

“注射r号没有明显反应。”

“加大用量，继续。”略带沙哑的磁性声音响起。

吴麦分辨出这是戚枫林特有的音色。

“t试剂反应度持续上升……”

“嘀！嘀！嘀……”

警示灯的提示声突然响起，吵得吴麦头疼。

“快输血！”

…………

吴麦再次醒来，睁开眼睛，只见一张放大的清俊面孔出现在眼前。

是戚枫林。

他仍旧穿着一身白大褂，却不知道是不是原先的那一件了，吴麦目光失焦，有些走神地想。双手不经意间就拉起了戚枫林的衣摆。

“白海辰。”戚枫林叫他，视线扫过吴麦做小动作的手。

“白海辰？”吴麦重复，他还没回过神来。

“我是谁？”戚枫林俯下身来问他。

“你……”吴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是软软。”

软软？那是什么？

在场的人不止戚枫林一个，围着吴麦的研究者们摸不着头脑。

刚才注射的镇定液里还有吐真剂的成分，用来安抚实验体，顺便检测状态。

如今看来，最优秀的实验体白海辰如今也没有撑过阶段四，显然已经失了智。

所有人都有些失望。

有人问：“戚博士，十四号的神志异常，l\\\\g\\\\r三项的指标都极高，已经超过安全范围，我们是不是……”应该放弃这个实验体？

“宣布失败，十四号的后续工作接下来由我单独负责。”

戚枫林示意大家离开，今天的实验告一段落。

实验室里就只剩下吴麦和戚枫林两人。

吴麦无力地扯扯手中的衣服，示意戚枫林看他：“不舒服。”

“海辰。”戚枫林抚了一下他的额头，烧得厉害：“你生病了，需要休息。”

看来这段时间是不能再把他放出去了，没想到实验后的体质这么弱，即使是低级鬼蛙的毒气都受不了。

妖怪还会生病，我怎么不知道？

“没有。”吴麦紧紧篡着衣服不让戚枫林走，板着脸质问他：“你要去哪？你的翅膀呢？”

整个妖都晕晕乎乎的，感觉很难受。

吴麦特别想要软软张开那双暖暖的羽翼，把他裹起来，不满地嘟囔：“我要你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