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小心些总是没错的,钟意和林敢交换了个眼神,悄悄护在崔岑左右。
众人走近村口,就见村口的大槐树下围着一群孩子,咿咿嘿嘿在嚷着什么。崔岑几人耳力好,便听见什么“打死你!”“害人精,贪心鬼!”
再近一些,那些衣衫褴褛的幼童看到沈辉一行人,吓得一哄而散,仿佛他们是什么可怕怪物,搞得沈辉面上无光。
“那树上挂着什么?”钟意瞧见树枝上吊着一根绳,绳上系着个物什。
“过去看看。”
近前了才明白刚才那群孩子在做什么。那树上吊下的是一个破布扭系在一起的疙瘩,离地堪堪有四尺高,孩子们在拿石头、泥块、碎瓦片砸它,甚至唾沫吐它。
“这是什么游戏吗?”钟意见它又丑又脏,有些嫌弃。
“那上面似乎有字?”崔岑眼力很好,“钟意。”
钟意啧了一声,任命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片,抬手扫向垂绳。绳子应声而断,钟意过去捡起绳头,仔细瞧了瞧那布疙瘩,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古怪。
他看完又满不在乎丢开,过来回话:“不知道写的什么,缝了几针在上面,可能是黑山姥姥罢?哎沈公子,这黑山姥姥是江南什么专门吓唬小孩的老妖婆吗?”
沈复道:“可不是嘛,小时候若不听话一吓一个准。”
众人笑了笑。正事要紧,沈辉提议道:“崔侯爷,这牛角坳我也从未来过,不若寻个村人带路罢。”
原该如此,那水坝也不知建在哪儿。
趁着众人在村里闲步问话,钟意寻机到了崔岑身边,压低声音道:“侯爷,那上面写着‘沈七’二字,如果我没猜错,那是个咒偶。”
哦?这可真是巧了。崔岑和钟意不着痕迹地向一旁的沈砚望去,这里就站着一个沈七娘子。
牛角坳村里多是黄泥瓦房,一大片灰扑扑的。饶是如此,一身明蓝夹紫绣花襦裙的雪白沈砚,一个人就叫灰暗色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