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打,该打。”应伯爵拍了下自己的嘴,又竖起大拇指,“大哥在清河县就是这个,谁都压不过。”
“嗯。”西门庆笑了,“可别把嘴打肿了,中午吃不下肉怎么办?”
“吃不下就兜着走呗!大哥还差那几个食盒了?”
“哈哈!”
“大哥,”应伯爵陪他笑了一回,“六娘去庄子上养病,她的东西搬不搬?”
“这是个难事。我看六娘那意思,肯定是想搬一些走的,可是月娘又说,反正迟早要搬回来,何必费事做两趟呢?我正为难着呢。”
“这有什么难的?”应伯爵替他出主意,“六娘就算搬得头发丝都不剩一根,庄子也是属于大哥的地界。大哥要是发了话,谁人吃了豹子胆,敢去抢庄子不成?再说了,官哥儿还留在府里呢!我就没见过肯舍下儿子的母亲。当娘的存再多,那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西门庆点点头,满心赞同。
西门庆陪应伯爵用了午饭,又进了李瓶儿的房间。
他对李瓶儿说:“我让应二哥去打听庄子了,有了消息他就来回我的话。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打算的?收拾几件常用的衣服首饰就行了吧?其他的重新治办。”
李瓶儿心里一咯噔,他这是想让我把嫁妆留下来?
如果没有西门庆的同意,李瓶儿一个小脚女人,哪里搬得动这么多东西?
她想了想,回道:“家具不搬,太麻烦。衣服首饰什么的,用得着的就搬走。到于库房的东西……要不,你陪我去看看?病了一场,人昏昏沉沉的,我得看了才知道要带哪些走。”
西门庆过来扶着她,搀着她往库房走。
李瓶儿看了看库存,几箱银子摆在地上,另外还有几箱锦衣玩器。
她看向西门庆,试探着问:“庄子上清苦,我也需要银子傍身。”
西门庆一边翻看,一边点头:“是得带一点。这里这么多,没必要全带上吧?过不久你就回来了。”
“放在家里?封箱吗?”
西门庆想到月娘说的话,犹豫了一下,没回答。想了会儿,他问:“两个丫头你都带走?谁留下来看家?”
“迎春留下来,绣春我带走。”
西门庆点点头:“庄子上大,还得再买点人手带过去,还有护院,这些都是事儿。你要是留下来,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你怎么又说这话?不是都商量好了么?”李瓶儿反问他,“我把银子都带走吧?放在家里我不放心,虽然有你在,可是你那么忙。你多买点护院,出不了差错。庄子也是你的地头吧?谁人敢惹事?我不是有什么二心,只是官哥儿眼见着好了,我得留点东西给他。其他的几箱子锦衣玩器,我就不带走了,留给你使用。”
西门庆被她说动,嘴里道:“我哪里用得着你的东西!回头买了庄子,我还要写你的名字呢!”
“真的?”李瓶儿瞪大眼,哄他道,“我就知道你对我好。到时记得多来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