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一个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懂事的挨在摊贩身边,瘦成了皮包骨头,脏兮兮的衣服,脏兮兮的脸,唯有眼睛明亮极了,看着言婳,他突然出声道,“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言婳微笑着捏了捏他脏兮兮的小脸,一点肉都没有,见言婳伸手,他也乖乖的任她捏,“他是你爸爸吗?”
小男孩乖巧的点头,看着言婳白净的手指,他甚至瑟缩了下,生怕弄脏了这个姐姐的手,让她不高兴了,姐姐不高兴了,就不买爸爸的东西,他就又要饿上一天了,小男孩如是想。
言婳收回手,“我没有带食物,”在摊贩变脸前,接着道,“四颗晶核,这些我全要了。”
摊贩惊喜的目光中带了些犹疑,“小姐你说真的?!”
“嗯。”看着小男孩清澈的眼睛,言婳温柔的道,“让你爸爸带你去买些东西吃,再买一瓶水,吃完再回去,一点都不要留着,知道吗?”虽然是对小男孩说话,她的视线却是对着那个摊贩。
摊贩知道了她的意思,怀璧其罪,他保证似的点头。
“知道,谢谢姐姐!”小男孩开心的道谢,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强调一定要吃完再回去,但是在小男孩简单的思维中,姐姐买了他们的东西,让他有饼干吃,姐姐的话就一定要听!开心的抱住他爸爸的胳膊,“爸爸,我们可以买东西吃了!”
摊贩同样感激,这位小姐买这么多饰品根本不必要,他已经摆了一个月的摊了,却只卖出去了几件,不过两包饼干。普通人只能靠修城墙来换取食物,一天只有一袋面包,小宝每天都饿的睡不着,四颗晶核对她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他们这种普通人,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言婳从背包里拿出四颗晶核,又将摊贩递过来的一包零碎饰品装进去。
欣赏似的,将那个玉石手镯戴在了手上,言婳向小男孩摆摆手,转身离去。
走了不过几步,就感受到从各处瞄过来的视线,阴暗贪婪,钱财既外露,自免不了遭人觊觎。
言婳没有停顿,继续向前走,沿途还饶有兴致的逛了逛这个杂货街,又买了两瓶矿泉水。
说她同情心泛滥也好,说她圣母心也好,帮了别人,自己却惹上一身骚,但是她不后悔。
冷心冷肺,自私自利的人太多了,她既然做不了那等明哲保身之人,就只能日行一善了。
当然,在日行一善过程中能够一箭双雕就更好了。这个手镯可是系统开口留下的,一定有其过人之处。
【不愧是大气场者,随便出来逛,都能有如此运气,这是一个空间手镯,上古修仙者之物,可滴血认主。】系统罕见的夸赞了言婳,然后才把手镯的用处说了一遍。
言婳受宠若惊的接受了系统的称赞,很有礼貌的道了声谢谢。
穿过杂货街,有一条两座大楼过道处狭长而人迹罕至的小路,言婳慢悠悠的晃了进去,入目逼仄而阴暗。
身后杂乱的脚步声渐渐变重,由缓变急促,言婳停住脚步,等着他们围上来。
一共四人,呈四角状围住了言婳,一个身材高大却目光淫邪的人似乎是老大,向前一步,似乎要说话,一张口便是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
言婳捂住鼻子连连后退,直退到墙角。
“臭娘们!还敢嫌弃老子,待会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宝贝,保管让你求着老子干。”
“大哥,等你弄完了让弟弟也尝尝鲜呗,弟弟还从来没有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人了!”
“老三你不厚道啊,怎么说大哥上完了也改轮到我啊!”
“别吵了!精虫上脑的东西,有了晶核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臭娘们,把你的晶核都拿出来,别给老子耍花样,你买东西的时候老子都看到了!”
言婳越听他们的污言秽语,目光越冷,这一群人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人,死不足惜!
言婳右手微动,正要施展异能,却见那老大眼睛瞪得铜铃大,一把银色利剑正中他胸口,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流出来,抽搐着摔在了地上。
“谁!出来!”老三目呲欲裂,惊恐的大叫。
破空声响起,却是三把利剑同时刺来,老二老三老四根本躲闪不及,尚未反应,就被那削金断玉的宝剑刺破喉咙,在喷洒了一地的血液中,一命呜呼,真可谓死不瞑目也。
言婳离得远,却也被溅上了几滴脏血,这可是她新换的衣服,以后再也不能穿了,言婳带些惋惜的想。
抬起头,言婳向利剑来之方向看去,因为背光,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有两个人。
还真是巧,来的人正是顾琅与谢蕾心。顾琅还真是闲呀,上午逛完了,下午接着逛,言婳心里颇有些酸溜溜的。
迈过死人,言婳招呼都不想打,就向相反的的方向走去,她又不是求着他们救她,她自己完全可以脱困的,多管闲事!
“言小姐!等一等!”谢蕾心快走两步,唤住言婳。
“言小姐,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今天上午都是我的错,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到你,实在抱歉。”
言婳“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看她拦在前面,“还有什么事吗?”
“关于你的父亲言先生——”
言婳打断她,“谢小姐,我再说一遍,他不是我父亲,请你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说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你明白吗?”
谢蕾心不卑不亢,“言小姐,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听,但是我我不能看你一错再错下去,为人子女,父母养育了自已几十年,因为一时之气,就弃父母于不顾,你于心何安啊!”
“我母亲?我母亲十年前就死了,父亲?三年前死了。你让我孝顺,我去地府尽孝吗?”言婳眸色淡淡,不想和她争论下去。
“言小姐不知道吗?你父亲还活着,就在希望基地,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认为你有权知道。”
言婳嘴角微翘,“你是我姐姐的事吗?”
“言小姐,你怎么知道?”谢蕾心胸有成竹的表情一滞,眼中带了疑问。
“十年前,我母亲临死前告诉我的。她说,我父亲在结婚后,暗中与初恋情人偷情,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还生下了一个比我大一岁的姐姐,花着我外公的钱,去给她们买房买车,一养就是十几年。你突然找来,还打着言任的名义让我尽孝,所以我猜,那个小三的女儿,就是你吧。”
言婳笑的温柔极了,大大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瓷白的肌肤隐在阴暗里仿佛在发光,白皙的手指搭在谢蕾心的肩膀上,微微使力,“你也受不了言任了,所以想把他推给我?”
言婳虽然没有一句话带脏字,但却每一句话都在把她往泥里踩,小三的女儿,谢蕾心难堪的咬紧了唇,再摆不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来,伸手一推,想把言婳搭在她肩膀的手甩掉。
言婳顺势脱了手,“哎呦”一声,娇弱的靠在了顾琅伸出的胳膊上。
“阿琅哥哥,我被她甩的头晕,你扶我出去吧。”
自从顾琅心中对言婳的情感变质后,对于言婳,他觉得自己有了责任,与此对应的是,言婳便应是属于他的私有物。但他又于感情一事上,实在是个毛头小子,怀着不被言婳看扁的隐秘心思,他不动声色观察了几个极为受女生欢迎的人的行事,发现他们都不像他这般冷漠内敛,笑容时时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