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江莫勾了勾唇角，见她只拿在手里，催促道，“怎么不喝？”

“哦……我这就喝。”言婳说完就抿了一小口，湿漉漉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干燥的嘴唇染上水迹，变得水润起来，她无意识的舔了舔，白似糯米的牙齿微露出，懵懂的表情格外乖巧。

江莫眼眸深了深，右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触手柔软，再看她难得乖巧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

刘月看着他神色温柔，递水的动作娴熟，仿佛演练了千百遍，二人一接一送，默契十足。她抿紧下唇，眸子中掩饰不住，似嗔怒，似哀怨，却又掺杂了隐忍的爱慕。

江莫眉头微皱，从小到大，这样的视线他看得太多，因此格外敏感。刘月是他队伍里的一员，是他的战友，但这关系也仅此为止了，希望她能看清。

对讲机中传出一个略带嘶哑的男音，“队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好，”江莫应一声，对许亮道，“开车，按我们之前商量的走霞浦路。”

“是。”许亮说完，发动了车子。

两辆越野一前一后，在丧尸隐约的嘶吼中，发动机的轰鸣中，伴着空旷的原野与黄风，逐渐消失在晚阳紫红色的余晖中。

“队长，到了。”

“嗯。”江莫拿出对讲机，“全体下车。”

说完，他转头看一眼言婳，“你——”

言婳只用那种哀求的眸光看他，杏仁眼中水汪汪一片，满是江莫的倒影。

江莫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了一拍，他眼珠微微转动，面上却只哀叹一声捂住眼，“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谢江莫哥哥！”言婳刻意拖长了音，本就清甜的声音愈发甜糯。

江莫哼一声，“跟在我后面，不准离开我五步之外。”

言婳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眼中隐隐可见期待与紧张。

江莫只当她是太久没下车，依她爱玩爱闹的性子，一天都没下车，肯定憋坏了，便没有多想。

霞浦路加油站，前世江莫佣兵小队的埋骨地，除江莫受重伤逃出，无一人生还，言婳被他们护在中间，脑中回想着系统机械的转述。

至于为什么不提醒他们——

很明显的事情，送上来的救命之恩，为什么不要？